2018年3月24日
英國前首相卡梅倫(David Cameron)的一場豪賭失敗,弄致相位不保,英國也要離開歐盟。接任的文翠珊雖然是留歐派,但卻要肩負談判重任,向歐盟爭取脫歐強硬派和留歐派都會滿意的「分手」協議。
自從文翠珊2016年上任,她就一直備受掣肘,甚至為千夫所指。外界普遍估計,若有潛在首相人選出現,她早就被推下台了;然而,這始終沒發生。約翰遜(Boris Johnson)是呼聲最高的潛在人選,但作為外相的他卻連番失言。雖然這不至於讓他失去當首相的資格,但就算是他最狂熱的支持者,也會相信他能力不足以勝任首相。
因此文翠珊惟有獨自為英國脫歐掌舵。就如希臘神話中的西西弗斯(Sisyphus),必須把石頭推上山頂,最後卻只能看着它滾回山腳。談判過程不但漫長而痛苦,而且無法避免會觸怒黨內的狂熱脫歐派:他們亟欲與歐盟及其對規條着魔的官僚一刀兩斷,從而讓英國再次偉大。
不過,縱使進度緩慢,談判確實逐漸取得進展。英歐都堅持「分手」協議必須符合雙方的需要;而歐盟的首席談判代表巴尼耶(Michel Barnier)和英國脫歐事務大臣戴德偉(David Davis)也異口同聲地說,協議不可能雙贏,總會有一方是輸家。
最新發展是文翠珊宣布,直到2020年12月為止移民到英國的歐盟公民都可享有全面公民權;此前有議員聲言這是荒謬的(Unconscionable)。事實上,很多過去被視為荒謬的安排結果都成為可行方案。例如,漁民們希望可藉脫歐,擺脫歐盟《共同漁業政策》的限制,但英國現時已同意在漁業管理方面「諮詢」歐盟,意味在可見將來,英國漁業很可能仍需要跟隨歐盟的配額制度。
北愛政局再現不穩
最近歐盟同意讓英國在20個月的脫歐過渡期間,與非歐盟國家自行簽訂經貿協議,被視為文翠珊的一個重要勝利。事實上,這安排能否令一般市民受益,仍要視乎個別協議的細節而定。而目前情況是,英鎊對歐羅滙價下滑,導致物價上漲。
英國脫歐之路的障礙當然不止於此,最大的難題莫過於要重設英愛邊境。令外界驚訝的是,英國在脫歐公投階段竟然沒討論過這問題。北愛問題在上世紀最後30年造成超過3500人傷亡,忽視這問題實在令人驚訝。目前北愛和愛爾蘭之間的經貿暢行無阻,脫歐後會出現怎樣的變化,至今仍無確實答案。
更大的問題是,北愛在過去一整年都未能成功籌組其政府。親愛爾蘭的新芬黨(Sinn Fein)和親英的民主統一黨(DUP)各不相讓,令政治死結無從解開。這危險的真空期若持續下去,甚至會威脅當地得來不易的穩定局面。
Alan Taylor Scottish Reveiew of Book雜誌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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