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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30日

陳偉信 EJ GLOBAL plus 環地視野

俄羅斯強勢回歸國際舞台

每個人對於2017年國際政經格局都有不同解讀,但相信大部分人都會同意世界似是圍繞美國總統特朗普而轉,而其內政及外交政策的不確定性,也為國際社會帶來各種風險及機遇,令世界變得更難以預測。社會科學不是傳統科學,沒有精準的理論可以預測未來,因此與其說這篇文章是為未來一年國際政經格局作預測,不如說是在既知的事實上,這個混亂的世界可以如何走下去。

綜觀2018年已確定的政經事件,以及國際關係過去數年的改變,筆者認為俄羅斯勢將成為2018年焦點,特別是俄羅斯總統普京剛正式提交參選文件,外界預期他在3月將「順利」連任,普京將重新回到他熟悉的國際關係舞台,從鐘擺過後的國際關係殘局搶回若干曝光率。

另一方面,特朗普以至共和黨既要面對中期選舉這張「成績表」,也要處理有關「通俄門」的調查。儘管特朗普及共和黨極速通過「稅改」或可帶來一些額外分數,但早前民主黨的瓊斯(Doug Jones)在阿拉巴馬州參議員補選中勝出,反映即使在一些傳統「紅州」(Red State),假如選舉操作不似預期,民主黨也可乘虛而入。而事實上,根據多個12月的全國民調,民主黨支持度均比共和黨高至少8個百分點。

當然,眾議院選舉是以聯邦州內的選區結果作準,全國支持度僅屬參考,而未來10個月兩黨個別參選人及在參眾兩院內的整體表現,以及特朗普有沒有「再創新猷」,也會直接影響11月的選舉結果。例如在「通俄門」的問題上,特朗普的法律團隊如何處理特朗普被指涉嫌妨礙司法公正的罪行,一旦進入彈劾程序兩黨會如何回應等。而一些關鍵人物,如前國家安全顧問弗林(Michael Flynn)會否有爆炸性資訊提供予調查委員會及傳媒,也會影響民情的走向。

「虛擬部隊」所向披靡

但外界分析「通俄門」時,往往是忘記了事件主角除特朗普及其競選團隊外,也涉及到俄羅斯黑客及「疑似」情報人員。須知道,以虛擬世界的技術而言,俄羅斯的能力其實不容忽視︰知名的卡巴斯基實驗室(Kaspersky Lab)固然是國際首屈一指的電腦安全企業,但去年美國國土安全局因卡巴斯基實驗室懷疑與俄羅斯聯邦安全局(FSB)有關,而下令從政府部門移除相關程式;而「通俄門」的其中一個重點,在於指控特朗普藉俄羅斯的虛擬世界技術,竊取重要電郵或透過社交媒體發布偏頗或虛假消息,這些指控在英國脫歐公投以至2014年烏克蘭總統選舉早已出現。

在當今這個「後真相」年代,假如俄羅斯能有效控制社交網絡及其所發布的消息,對國際政治的影響力自是難以想像的:歐洲極右勢力一直有親俄情意結,假如俄國真的能影響如瑞典、匈牙利、意大利等歐洲國家的大選結果,令極右聲音進一步壯大,似是有不戰亦可屈人之兵,牽制歐盟內部團結之效。

相對而言,普京所面對的選舉壓力不大,公正俄羅斯黨(A Just Russia)及公民綱領(Civic Platform)表明支持普京,被視為反對派領軍人物納瓦尼(Alexei Navalny)已被選委會禁止參選,因此普京面對的問題並非國內而是國外,但這也等同為普京帶來一展身手的舞台。

作為一個橫跨歐亞大陸的天然大國,俄羅斯一直在傳統地緣政治分析扮演相當重要的角色;要在歐亞大陸成為真正的霸主,挑戰俄羅斯既是重要一步,也往往是失諸交臂的一步,拿破崙和希特拉可說是前車之鑑。

又因為俄羅斯橫跨歐亞,也因而成為區域問題的重要持份者。以朝鮮半島問題為例,俄羅斯既不希望北韓全面倒向中國或美國,也不希望北韓過分挑釁特朗普,因此早前表明願意在雙方準備就緒的情況下促成談判,但早前有關分析北韓洲際導彈技術又暗示技術有可能經俄國傳入。

「帶路」西行須俄首肯

至於俄羅斯在中東問題上的角色,包括敍利亞內戰以至與其他中東產油國的「油元」政治角力,令俄羅斯在全球能源供應問題上也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力。至於中國提倡的「一帶一路」,由於當中的「絲綢之路經濟帶」橫貫歐亞大陸,沿線有不少國家是由俄羅斯領導的歐亞聯盟(Eurasian Union)的成員,也是前蘇聯領土及勢力範圍。中國的舉動如刺激俄羅斯國內的民族及前蘇聯情意結,還是以經濟合作帶來雙贏甚至多贏局面,既觸及「一帶一路」是否成功帶動中國的「西漸政策」,也影響俄羅斯今後的經濟發展。

畢竟從經濟發展而言,過分依賴「油元」經濟對俄羅斯長遠發展弊處已經顯現,因此俄羅斯發展近年的一大重點是透過舉辦大型的體育運動會,如索契(Sochi)冬奧及世界盃,嘗試為俄羅斯帶來新的刺激。成效如何自然有待時間驗證,但大型運動會隨之以來的恐怖主義襲擊風險也不斷提高。

俄羅斯從來不是一個對恐襲免疫的國家,國內爭取獨立的武裝組織固然是一大源頭,而早前普京感謝美國協助以解除國內「伊斯蘭國」(IS)襲擊的威脅,也足證新的恐怖主義力量似乎也能影響俄羅斯的安全。假如不幸有恐襲發生,俄羅斯固然會成為世界焦點,而筆者不敢想像以普京的性格,中東及近東地區會如何風雲色變。

陳偉信_中文大學全球研究學士課程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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