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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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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兔賽跑贏宿敵高盛 大摩高聞勝在敢做醜人

華爾街六大銀行上月公布業績,雖然盈利表現皆勝預期,但只有摩根士丹利在派發成績表後股價報升。更了不起的是,在上月24日,大摩股價收報46.71美元,市值升至864億美元,以5億美元之差趕過宿敵高盛。

作為華爾街大行中僅餘的兩家純投行,大摩與高盛之爭,被稱為龜兔賽跑。高盛由大名鼎鼎的「神級」舵手領軍,擁有廣納尖子能人的金漆招牌,還有直達華府財金部門最高層的人脈網絡,牌面「冇得輸」。相比之下,大摩各方面都相形見絀,在2009年的市值被高盛拋離53億美元。

出身既非「做刁」亦非炒家

然而,自行政總裁高聞(James Gorman)2010年接掌後,大摩認清金融海嘯後的新形勢並逐步轉型,一方面大力發展資本要求低且盈利穩定的財富管理生意,另一方面大刀闊斧重組交易業務,削減成本並重整資源配置。時至今日,大摩不僅財管生意欣欣向榮,就連交易業務也有聲有色。在上季,債券交易收入按年僅下跌4%,遠勝同期大跌四成的高盛,亦冠絕各大行。在高聞掌舵下,烏龜竟然比兔子發展出一盤更靈活、更多元化且更賺錢的生意。

華爾街舵手一般分為兩類,一類銀行家出身,像曾任美國財長的高盛前行政總裁保爾森(Henry Paulson),專門協助財富500大企業招股集資或併購;另一類是交易員出身,像高盛現任舵手布蘭克費恩(Lloyd Blankfein),身經百戰,炒藝過人。

高聞兩者皆不是,他1958年生於澳洲墨爾本,有九兄弟姊妹,大學時期攻讀法律,畢業後執業過一段日子,後來赴美進修工商管理,學成後加入麥肯錫(McKinsey),為大企業提供顧問服務,一做十多年。

1999年,高聞加入美林證券,擔任市務總監,兩年後晉升為財富管理部主管,統領規模龐大的經紀業務。在高聞領導下,美林主攻較富裕的客戶,戶口不到10萬美元者改由客戶服務中心處理。面對低收費券商冒起,高聞裁員之餘也敢做「醜人」,取消經紀享有幾乎不設上限的公費戶口。

平步青雲除了有賴個人本事,也講求一點運氣,高聞事業一大突破在2006年, 被挖角到大摩,掌管財富管理業務。其後金融海嘯殺到,大摩交易員因為打賭次按而輸掉94億美元,多名高層人頭落地,業務穩定的財富管理更受公司器重,高聞獲擢升為聯席總裁。

強攻財管 大削花紅

金融海嘯幾乎令大摩滅頂,但同時亦帶來契機,讓該行蛻變成財管巨頭。高聞一再強調,在財管這行頭,要麼做大做強,要麼「收檔」。在他主導下,大摩2009年重提收購花旗著名券商業務Smith Barney。花旗當時很缺錢,但大摩沒有本錢全資收購,於是先斥資27.5億美元,買入51%股權。新合營業務發展初期開支龐大,又要大手投資新科技,成本由雙方攤分。

至2012年,高聞提出收購Smith Barney餘下股權,出價95億美元,花旗卻要求225億美元,雙方僵持不下,請來顧問公司評理。由於大摩只肯提供一年盈利預測,顧問公司只能以對上兩年微薄的利潤率作出評估,得出略低於130億美元的估值,教花旗大為震驚,結果雙方以135億美元成交,花旗負擔了沉重的開發成本,更要為交易作巨額減值撥備。

高聞這一役可謂大獲全勝。在2012年,大摩財管業務賺得稅前純利16億美元,利潤率12%;至2013年,Smith Barney全面融入大摩後,財管純利大增至26億美元,利潤率達18%。

高聞亦打賭大削花紅不會引發員工逃亡潮。在2012年,為提高股東回報,高聞甚至強迫高層員工百分百遞延花紅。他指出,銀行賺到錢,管理層給員工高薪厚祿;但如果銀行賺不到錢也要給員工高薪厚祿以挽留人才,根本說不過去。

作為「局外人」,有利有弊,推動改革較容易,卻又會引起「局內人」猜疑。高聞稱:「可以肯定,多年來,很多人對於我以至所有投身銀行業的顧問都大有保留,但只要交出成績,他們最終多會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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