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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月2日

李坤乘 回顧2015 前瞻2016

中美相生相剋不好不壞

回顧去年的中美關係,可以用「鬥而不破」來形容,雙方繼續在多個領域上展開較勁,但同時彼此卻存在一定默契,不讓對抗失控,以免擦槍走火。

去年3月中,英國不理美國反對,宣布申請加入由中國牽頭成立的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AIIB)。同月法、德、意等西方主要大國亦相繼宣布加入,被視為是北京挑戰以美國為主導的國際財金秩序的一次重大勝利。到6月29日,57國財長雲集北京,正式簽署亞投行的成立協定。

亞投行刺激催生TPP

亞投行的成立刺激起美日加快已經拉鋸超過5年《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TPP)談判的步伐。最終包括美、日、澳、加等12國,在去年10月初於美國阿特蘭大正式簽署協定,成立後的TPP將佔全球貿易額近四成,中國至今仍未表態是否加入。

中美去年的另一個爭議焦點是南海問題,尤其是中國過去幾年在南海多個島礁持續進行填海造島工程,引起華府高度關注。去年4月中,美軍一架P8A反潛巡邏機一度逼近中國在南海控制的空域,遭解放軍以無線電警告。事實上,美國去年在南海問題上顯得較以往進取,動作多多,更積極拉攏東盟成員國連成一線。去年8月初在東盟外長會議上,美國國務卿克里便高調敦促北京,應停止任何令南海局勢進一步升溫的行動;會後各國聯合聲明又不點名批評中國的島礁填海工程,將「不利區內和平、安全和穩定」。

東盟與美日眉來眼去

東盟成員國也和美日眉來眼去,趁勢借助外力遏制中國。在去年11月底舉行的東盟領袖峰會上,印尼罕有地發難,質疑由中方所提出「南海九段線」的法理依據,令北京大感驚訝。與會的美國總統奧巴馬則不點名呼籲中國停止建造人工島礁。

10月底,美國在事先張揚下派出神盾驅逐艦拉森號(USS Lassen)進入南海水域,闖入由中國控制的渚碧礁和美濟礁12海里範圍內遊弋。一般認為,這是旨在表明美國不承認中國對這些人工填海島礁的主權。中國外交部事後指摘此舉是非法行為,敦促美國不要「無事生非」。

及至12月7日,美國宣布將派遣P8A反潛機進駐新加坡以加強對南海的監察。12月18日,美國《華爾街日報》引述五角大樓消息指出,月初兩架B52戰略轟炸機在南海上空執行巡邏任務期間,當中一架曾誤闖中國所控制的華陽礁上空兩海里範圍內。據報事後中方曾向美方提出外交照會,但顯然雙方都刻意低調處理事件。

對台軍售「手下留情」

同樣在12月中,美國宣布將對台灣出售總值超過18億美元的武器,為四年來首次,北京固然照例提出強烈抗議。不過,從所出售的武器級別來看(兩艘二手「佩里級」護衞艦、「刺針」式防空導彈等),華府顯然已經「手下留情」,以免過度刺激北京。

當然,中美兩國去年並非單純對抗,6月底在華盛頓舉行的中美第七輪戰略經濟對話,雙方便一致同意對話總比對抗好。9月底國家主席習近平更對美國作出任內首次正式國事訪問。然而,該次訪問明顯意義大於實際,因為習近平除了豪擲380億美元向波音公司購買300架飛機,以及和總統奧巴馬達成共識,同意聯手打擊跨境黑客攻擊和商業間諜等行為外,其餘實質成果不多。

2016年是美國大選年,相信兩黨候選人會再次炒作中國人權紀錄、貿易逆差和「中國威脅論」等議題。故此,今年中美關係料將難以平靜,但套用前外長錢其琛的名言,總體格局還是「好不到哪裏,也壞不到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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