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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月9日

專訪-一起走過的45年

唐家成籲提前攔截違規公司
冀證監港交所 四巨頭定期溝通

近年證監會與港交所(00388)在監管權責上時有爭議,隨着有「鐵娘子」之稱的史美倫今年4月底接任港交所主席,兩機構的「權力遊戲」再度引起注視。證監會主席唐家成接受本報專訪表示,兩機構分工、定位清晰,高層間亦已加強溝通交流,大原則是求同存異。儘管如此,唐家成指出,證監會執法之餘,港交所的前線監管責任一樣重要,「不止守住龍門,應該在中鋒、前鋒已擋住,不讓他(指違規公司)過半場。」

首家同股不同權新股小米集團(01810)今天掛牌。回看2014年港交所力爭阿里巴巴上市不果,翌年更被證監會董事局一致反對引入同股不同權方案,觸發港交所行政總裁李小加發表「大老闆」、「二老闆」論,即港交所上市委員會縱有意見,亦只是二老闆,必須聽從大老闆證監會的決定。

與被監管者求同存異不親暱

唐家成在專訪中澄清,「我不是他老闆」,證監會和港交所是監管機構與被監管者的關係,港交所行使的是《上市規則》,證監會則手握《證券及期貨條例》的法定權力,並緊盯港交所這家既是上市公司又是前線監管機構,看看兩個角色之間有否利益衝突,故雙方偶有分歧亦無可厚非,重要的是彼此「Agree to disagree(求同存異)」。

唐家成又稱,過往多次金融危機正正顯示監管機構與被監管者關係太親暱(Cozy)反而不妙,慨嘆「人的記性很短暫,十數年就是一個周期,監管者和政治家都換了人,已忘了前事教訓,所以我們必須記住歷史。」理想的監管尺度是無論市場起落均保持平穩,甚至能在市旺時未雨綢繆,例如發覺券商孖展借貸質素轉壞,就馬上收緊監管,「到市冧了才『鍊』就沒有用」。

史美倫曾任職於中港證監會,又是行政會議成員,4月底接任港交所主席,市場預期在她領導下,港交所不會甘當「二老闆」。唐家成坦言與史美倫相識多年,她早在九十年代擔任證監會副主席時,已熟知兩機構權限,並為她辯護:「她不是這種人(反制證監會)。」唐家成更透露,自從史美倫上場後,證監會與港交所的主席和行政總裁「坐低傾過」,他冀日後四人組和上市委員會正、副主席可以定期溝通,「如果『阿頭』已傾好原則上什麼能做,定好界線,下面的人討論就容易得多」,實行上下兩路齊齊加強溝通,「彼此尊重、講理由,沒有問題。不會因為對方『惡』一點,我們也要『惡』一點。」

史美倫較早前接受本報訪問,質疑證監會加強參與上市審批,亦無法確保「淨化市場」,呼籲對方專注執法。唐家成再度回應,指證監會調查需時,並要取得足夠呈堂的確鑿證據,才能採取行動,連同排期審訊,隨時在發現違規後「一年半載」才能真正懲罰違規者,屆時投資者的損失已無法取回,甚至市場根本已忘了該個案,亦不再有興趣跟進。

足球論監管 不止守龍門

雖然他堅持相隔多久都要追究市場失當行為,但前線監管一樣重要。時值世界盃,他以足球論監管,「不止守住龍門,應該在中鋒、前鋒已擋住,不讓他過半場,不應進入十二碼範圍。只靠執法,就好像兩條腿只剩一條。」

他又補充,最近一年推行的「前置式監管」正好回應證監「奪權」疑慮,「只在《證券及期貨條例》範圍下的我才參與,(權力)就很清楚。有人會覺得嚴厲了,但效果很好。」

採訪、撰文︰黃翹恩、吳永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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