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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3月16日

兩會觀察

黨權擴張後的兩會新常態

3月15日,一如往年,2015兩會仍以總理記者會收官。17個問題,耗時一個半小時,但記者會結束留下的不是答案,仍然是問題。

就在當天,中共中央機關報《人民日報》刊發了〈奏響『四個全面』的時代強音——習近平總書記同出席全國兩會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共商國是紀實〉的長篇通訊,而此前一天,《人民日報》的全媒體平台發表了「杜尚澤、李章軍」的署名文章,題為〈習近平兩會『走基層』,最牽掛四件事〉,尤其是後一篇,就有評論人士稱,「把習近平置換成李克強,一點不違和,說白了,就是總書記在操總理的心」。

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尤其是在外界看來非常強調組織原則的中共政治體系內。但事實上,這兩篇文章互為補充,基本上交代清楚了今年兩會實際要解決的是哪些問題。

像非常重要的《預算法》,就是在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上預設的,是國家財稅改革的基本思路。現在,兩會延續三中、四中的思路,並對黨的全會上部署的任務進行工作總結,並對未來作出進一步安排。黨權擴張已經成為這兩年一個顯著的跡象。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今年1月1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召開會議,聽取全國人大常委會、國務院、全國政協、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黨組的工作滙報,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主持了會議。很多分析人士留意到,全國人大和全國政協向中共中央政治局述職,此前並沒有先例。

這是一個強烈的訊號。政治局聽取四套班子的工作滙報,並不是中共執政的傳統。傳統意義上的「五套班子」,即黨、政府、軍隊、人大、政協,他們之間的政治地位是平等的。現在,黨顯然站在了其他四個政治組織之上。

這樣,黨權的擴張就接管了絕大部分的議題。事實上,中共的三中、四中全會上,關於國家發展如何走,已經做了頂層安排,這就進一步使得兩會失去了聚焦議題的功能。

輿論眼中的亮點事實上已經在三中、四中全會上閃耀過了。現在,兩會要做的只是「執行三中,理解四中」,兩會要做的事從形式上完成,把黨的意志轉化為國家意志,把黨的部署透過兩會檢查和落實執行,兩會成為事實上的工作例會。至於語言上的一些新名詞,像「互聯網+」,像「創客」,並不構成議題。

說「總書記操總理的心」,或者可以解讀為「黨的全面領導的實現」。平淡的兩會佐證了黨權的強勢擴張,毫無疑問,習要做強這個黨。

撰文:劉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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