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2月12日
終於明白為何創業要趁早了。
查良鏞先生三十多歲創辦《明報》,林行止先生也是三十多歲創辦《信報》,都是風華正茂,絕對有精力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而我,居然在該知天命之年還創辦《852郵報》,自有「廉頗老矣,尚能飯否」之嘆。
我是典型金牛座,胃口頗佳,但問題是每天工作十六小時,以我這把年紀,久不久就會「拋錨」:不是頸梗,就是膊痛;不是腰痠,就是背痛;不是眼腫,就是牙痛;不是肚脹,就是胃痛;不是膝軟,就是腳痛;以至不是感冒,就是傷風。
廉頗老矣,尚能衝否?
我的最佳拍擋不是「巴斯光年」,而是「撒隆巴斯」;我的安睡夢伴不是「安祖蓮娜」,而是「安美露」;我的隨身法寶不是「印度神油」,而是「冬青油」;我的守護天使不是「亞視」,而是「亞士匹靈」;我的日常零食不是「幸福朱古力」,而是「幸福傷風素」;我的回春妙法不是「骨妹」,而是「骨醫」;我的翻生動作不是看「脫衣舞」,而是貼「脫苦海」;我的提神方式不是「撩女仔」,而是「撩耳仔」……我依然需要六合彩,但更加需要六禽戲;我依然需要八達通,但更加需要八段錦;我依然渴求真普選,但更加渴求真普洱;我依然憧憬參加華山論劍,但更加憧憬練成華山氣功……我想去星洲尋找黑鬼油,我想去京都尋找念慈菴,我想去非洲尋找海底椰。
我終於不聽笛卡兒支笛,我不再相信「我思故我在」,反而確信「我痛故我在」;我甚至不再拉拉康的腔,我不再說「我在不存在的地方思考,所以我存在於我不思考的地方」,而修正為「我在不存在不痛的時候思考,所以我存在於我不能不痛的時候」。如果你不知道我說什麼,不打緊,請你讓我打一拳,即會得到那種實實在在的存在感。
我唯一的安慰是自我安慰:五十歲才創業,正好反映我身心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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