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中有序」自圓其說

報章不定期有些關於現代孩子的行為學習表現調查，大部分的結果都不是正面的，可能是以下幾種標題才會吸引人看，例如「八成五歲孩子不懂自行換衫」、「七成小學一年級生不懂綁鞋帶」、「五成小學生不曾洗碗」等等。聽後，不禁有點心寒，害怕自己的小朋友也是如此不成熟。可是，深想一下是誰讓孩子變得如此沒有自覺性呢？我們聽聽以下故事。

我仍記得祖母在我小時候，身體還是很不錯，尤是專長女性的縫製手工。有一次，在朋友聚會中談及「百子被」對子孫的福蔭很好，所以她決心親手造一張。由於要收集不同的布料需要時間和地方，所以她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去準備，但是卻沒有令家中因此變得凌亂。之後，她又避免對口不整齊，所以她放棄了衣車，改用人手一針一針的縫製，結果再用上八個月的時間才完成。在製作過程中，她也試過很多挫折，包括布料太舊而中途破爛等等，她最後都選擇繼續進行，而非放棄。

我不能說祖母是十分偉大的人物，但是她代表了一種態度 : 凡事默默地做，而不求於人。美麗與否，只是言人人殊。那麼，與我們孩子是否可以自理有何關係呢？首先我們必須問一句自己：不肯和不懂自理何嘗只是小朋友呢？如果家裏是有家傭，很多家務我們碰也不會碰，同時由於孩子功課「繁重」，所以所有人都要好好服侍他們。這一切一切都看在孩子眼裏，所以，他們沒有機會學自理是很「合理」的，而且也沒有特別的動力去自學。

另一個情況是家中沒有家傭，所有的家務由父母分擔，沒有時間去做就不去處理，而稱這為「亂中有序」、「凌亂美」、「缺陷美」。孩子也看在眼裏，而且學習如何為自己的其他行為辯駁。

所以，說到尾，祖母有感現代孩子沒有的是身體力行。祖母感染了她的孩子、她的孫子和身邊的人。我眼裏看到她的承諾、堅持、技巧和嘗試，卻沒有自圓其說。

作者為兒科專科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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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傑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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