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3日
下一層這個已打通的相連單位,大約一千平方尺,一邊一張大方枱,三人在校對稿件;黃社長再介紹另一邊的四人,一人植字,一人排版,兩個負責沖曬菲林,然後送交印刷廠。
「你下周一上班吧,周刊整個流程便由你處理,我自會給你供稿。」黃社長簡單介紹時的樣子,不像電視畫面所見的他,不會隨時眉頭猛皺,更不會青筋暴現。
失業後的四個月,1998年1月5日,經朋友介紹,我又再找到新工作;內心想着,要盡力做好,更祈盼它不會停刊,否則成為我的「命途四」!
上班後,才大概明白黃社長要找一個全職編輯的用意,例如那三位義務幫忙校對文稿的,兩位已是滿頭白髮的老人家,有時須以放大鏡「研究」原稿某字某句的意思,那很難催促他們快點工作。
另一個是仍然就讀城市大學的學生,終日只顧拿着一部Nokia 8110香蕉形電話在「煲電話粥」,閒着的另一隻手,除了優閒地對稿,更多時候是拿起食物往口裏送。
問他何時完成手上稿件,答案永遠只有一個:「快了快了」。
也難怪,他們三人都是義務性質,前來幫忙,全部出於「崇拜偶像」的心態,每天只要見到黄社長,便能滿足「追星」慾望;那當然與追捧「四大天王」或張國榮、譚詠麟的那一班歌迷不同,他們會更為狂熱。
人們是否生來空虛,總要找尋某些人物,作為填補心靈的失落?
黄社長創辦的刊物,包括日報、馬經、周刊,都以「癲狗」命名,與他案頭那「狗咬指頭」的小玩具同樣有趣。我負責的周刊,總與政治有關,首三期的工作過程,黄社長都會在旁視察,到了第四周,他已返回上層辦公,甚少下來,他是否對我工作能力已放心很多?
事實上,除了應對三位義務校對的問題,原來那位電腦排版同事本身已有正職,所以每周只能抽空一天前來,事前我須準備一切,讓他可以快速地完成封面和內文,然後一按掣,旁邊的菲林沖印機便可以運作。
某天下班,剛好與黃社長和兩個身形健碩的朋友同乘升降機。
「回家?載你一程。」他主動問我。
「謝謝,不用了,對面有巴士站。」
雖然我婉拒他的邀請,但禮貌上也陪他前往停車場,那刻才發覺他兩位「健碩朋友」原是保鑣,一部黑色房車旁早有另外兩名「健碩朋友」為他趟開車門;上車後,四位「健碩朋友」隨即上了前頭另一輛相同的房車,然後車跟車離去。(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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