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13日
傍晚下班,趕入戲院。看完,出來已飢腸轆轆。
人潮在後門散去。前後的人都在討論下一站,是到哪裏吃。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高聲討論食物,興奮的聲音在寂靜的長廊響起。這時,經過書店門口,有一小攤檔,一個女孩在推銷各種畫筆。人群快經過,女孩趕緊撥好頭髮端坐,小心把面前擺開的文具排好。
我忍不住駐足:「這畫是你畫的嗎?」女孩靦覥地點頭,然後熟練地用各種畫筆,示範不同畫法。這裏有傳統木顏色,也有水彩芯木顏色。用木顏色上色後,再用水溶化,既有木顏色的樸實,也有水彩的流麗。
女孩認真地介紹,這時好奇圍來的人多了一些。她問我:「買給誰呢?小孩子的話,可以從這些開始。」
女孩打開一盒蠟筆,速寫了一下,然後,再用水,原來也可像水彩木顏色一樣,稀釋成水彩效果。然後,她把不同的顏色混合,幻化出各種光影、夕陽、雲彩,也有彩虹,在紙上呈現各種繽紛的世界。她的手,已沾滿了各種顏色,但我看到她眼睛在閃亮,整個人在投入忙不迭。
「小孩子的話,會喜歡用這些海綿印章。」印出的多樣圖案,再點綴成可愛的西瓜、士多啤梨……她告訴我,今天還會有折扣。
一盒顏色,小時候,覺得特別珍貴。現在只是平板電腦1%不到的價錢。這位女孩,我想起安徒生《賣火柴的小姑娘》,同樣是真實地盼望過擁抱夢想,在世上真實地努力生存過。
這個世上,顏色能把內心世界倒映出來,那也可能是一束光亮,照耀別人的路。
當她拿着每支顏色筆時,就如當日的小女孩拿着一根點着的火柴,燃點片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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