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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17日

占飛 忽然文化

存天理 去人欲

奧古斯丁和禁慾派哲學家均認為,人之所以犯罪、作惡,因為敵不過私慾的驅使。要培養道德的人格,必須克服私慾。宋朝的理學家甚至說到要「存天理、去人欲」。啟蒙時代的思想家則認為,理性可以禁制私慾。盧梭雖然被認為是啟蒙時代的思想家,但他並不推崇理性,亦不排斥私慾。

推己及人

盧梭指出,自愛是人類發展的起點,也是發展的終點。原始人未懂得理性思維前,已有「自保的自愛」。嬰兒和孩童亦一樣,餓求食,渴求飲,冷求衣……這些慾望跟動物沒分別。有慾望,就會產生情緒。猛獸威脅搶奪自己的食物,即時感到恐懼或憤怒,兩者都是情緒。情緒驅使行動,採取什麼行動則由理性指導。恐懼打不過猛獸,便放棄食物而逃跑,憤怒便攻擊來犯者。情緒、理性和行動,都是由原始的「自保的自愛」驅使,所以盧梭說,自愛是起點,其他情緒都是從自愛演變而來。

情緒是被動的,受外界刺激而產生的反應。人有理性,沒外界刺激,仍可藉理性而主動、積極地行動,做衣服防寒冷、建屋防雨雪等等。人亦會推己及人,理性地想像到父母兄弟、妻兒子女會受苦,產生憐憫心、同理心。盧梭云:「由於自愛心為理性所指導,為憐憫心所節制,從而產生人道和美德。」

人不是天生就具備理性,理性是學習得來。嬰兒和幾歲幼童,理性薄弱,受教育才會懂得運用理性。盧梭在《愛彌兒》中表示:「如果孩子懂得理性,能聽懂道理,那就沒有教育的必要了……理性其實是最難發展的東西,也是教育的目的所在。」一個人的理性發展不足或欠佳,成「理性有缺陷」的人,即無法指導自愛演變成美德,反而導之向惡——變得自私、自我中心、自戀、見利忘義,甚至「寧我負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負我」。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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