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17日
香港話劇團最近演出《天下第一樓》,講烤鴨店故事。烤鴨令人想起北京的全聚德,周恩來曾在那裏宴請外賓達二十七次之多。而《天下第一樓》的烤鴨店,改「全聚德」為「福聚德」,說的並不是「全聚德」的真實故事。「全聚德」的衰落因禽流感而來,而「福聚德」則是借「全聚德」的烤鴨工藝,講述飲食哲學和人生百味的另一個故事。
全劇的重心在結尾。正如編劇何冀平指出:「結尾是一部劇的精華所聚,結得好韻味無窮,結得不好令全劇失色。」結果她花一年時間也無靈感,直至偶然間看到一副對聯:「好一座危樓,誰是主人誰是客;只三間老屋,時宜明月時宜風。」她說這副對聯突破表意,直指人生,道盡人生蒼涼,命運撥弄,盡在一個問號之中。
「誰是主人誰是客?」這個問號,也同時得到此劇導演司徒慧焯的讚賞。他說對於心中有理想、有追求的人,都會被這副對聯打動。劇中二掌櫃盧孟實只是代理人,雖然讓「福聚德」起死回生,但畢竟不是主人。然而他太認真了,熱誠有餘,以至喧賓奪主,造成人生的唏噓。
無獨有偶,現今正上映的電影《五腥級盛宴》,也如《天下第一樓》一樣,有着「誰是主人誰是客?」的慨嘆。電影和話劇都是圍繞飲食講人生。話劇講代理人主客不分,而電影則直截了當從主廚入手,畢生耗盡心思,為食客烹煮精緻美食,可惜這些上流社會的食客和食評家,貪得無厭,慾壑難填,只知挑剔,經常暴殄天物,早已忘記了飲食的初心。
主廚的身份,是為滿足食客而生,食客縱有千般不是,他也不過是客不是主,而影片中他反客為主,力數食客的無恥,但也不可以讓自己的瞋心做判官,在荒島搞一場同歸於盡的血腥盛宴,無異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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