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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8月31日

占飛 忽然文化

今「They」新解

HBO的《龍之家族》(House of the Dragon)千呼萬喚在月中上架,備受美劇電視迷關注。看了首集,不愧屬《權力遊戲》系列之內,情節推進繼續「估佢唔到」——看罷也很自然地想看看外媒報道此劇的各種消息,而主角、飾演成人版公主Rhaenyra的艾瑪達西(Emma D'Arcy)就吸引了占飛的注意。看「其」相關新聞,不論中英文媒體,在代名詞上都用上「他們」(They),例如一個中文媒體這樣寫:「艾瑪達西還不是家喻戶曉的名字……但,很快『他們』就會像Emilia Clarke、Kit Harington……一樣知名,因為『他們』代表了下一代《權力遊戲》超級巨星。」此媒體用「他們」代替「她」(She),是因為艾瑪達西已公開呼籲「其」性別代名詞是「They」。

不知道艾瑪達西看到中文報道寫其代名詞為「他們」時,會否感到啼笑皆非?要知道英文的「They」,在這個情況下,是沒有性別含意或是中性含意。但中文的「他們」則使用了代表男性的「他」——沒錯,中文性別代名詞是充滿歧視的,因為如果有99個女士在場,我們是要用「她們」;但只要突然有1名男性闖入來,哪怕他只是個小孩,這100人就要立刻「變性」為「他們」!誠然,英譯中有時不必直譯,中文的「其」字,不就有了模糊性別代名詞的用意嗎?引言的「其」字用引號括着,讀起來跟他或她一樣順暢!

莎士比亞都用

在日常的公務來往之中,占飛今年徹徹底底地感到愈來愈多西方人士在電郵表明其性別代名詞。一個澳洲籍投資銀行界別的朋友告訴占飛,美國尤其大行的人力資源部,七八成以上都在電郵註明性別代名詞(Gender pronouns),澳洲也慢慢愈來愈多。人們通常列出的方法是在下款——即名字及職銜下,表明「Pronouns: She, Her, Hers」、「Pronouns: He, Him, His」,或者只是僅用括號「(They, Them, Theirs)」。然後再留下聯絡方法如電話及電郵地址等。

占飛也試過使用視像會議時,該人在屏幕標示了「She, Her, Hers」、「He, Him, His」等等……也有些人採用「自由萬歲」模式,例如「She/Her/Hers and They/Them/Theirs」,此句示意以上任何一個,你都可以用來指明本人。

雖然在本地小學雞英語學習班之中,「They」只有一個意思,就是「他們」(你能否想像在小一的功課之中,一個學生使用「They」去代表一個人,會有什麼結局?),然而使用「They」去表達一個人是中性性別、不知道該人是何性別,或性別在這論述中無關重要時,在英語文學世界裏,有很漫長的歷史。大文豪如莎士比亞、狄更斯都有使用過(雖然較通用的方法可能是「He/His/Him」——跟中文的「他」一樣)。有人抗議嫌「They」使人混淆,因為不知是單一人,還是多於一人;卻也有人回應「You」同樣可代表「你」和「你們」,為什麼你又不覺得很麻煩呢?

這個標明性別代名詞的革命,固然是因為近十年來,大家愈來愈關注LGBTQ人士的權益。生為女兒身,卻有男兒心,在現代社會相信大部分人士都願意接納並尊重其想法,不過是代名詞罷了,但要去到究竟入男廁還是女廁,相信在亞洲社會都幾難與歐美看齊。

另一方面,性別代名詞格式的流行,也讓一些名字中性的人從中「撿個便宜」,譬如叫Chris、Charlie、Robin、Taylor、Jamie等,單靠電郵都不知你什麼性別,當工作電郵之中加入第三人來討論,你就不能一味「You」或「Your」下去。此外,在支持LGBTQ人士的光環效應下……一些人生為女兒身,亦有女人心(男士亦然),仍會在電郵下款註明「Pronouns: She, Her, Hers」(Pronouns: He, Him, His),是大有人在。

瑞典推新字Hen

在英語社會,沿用「They」是傳統所然,但在另一些西方語言國度,有國家推出新字去填補這個老祖宗沒有發明的語言缺口。譬如瑞典,本來有「Han」(他)及「Hon」(她),該國在2015年推出「Hen」字,用法與前面所述的「They」一樣,可以是指一個不知性別人士的代名詞,也可以是跨性別人士,或者有些人不喜歡被標籤的,各得其所!根據當時的新聞指出,「Hen」的功能早於上世紀六十年代已有使用,但在2015年才正式納入官方的文字系統中,如官方新聞發布、法庭文字紀錄、教科書等。

最後,講來講去,廣東話可能最「平等」,因為無論是男定女、跨性別人士還是動物或者死物,都是「佢」或者「佢哋」!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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