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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8月8日

占飛 忽然文化

做人要灑脫有「逸氣」

牟宗三講開發哲學智慧,首先要勇,勇於不落俗套,勇於我行我素。其次要有「逸氣」,即「要有不為成規成矩,乃至一切成套的東西所黏縛」,「直接是原始生命照面,直接是單純心靈呈露」。人在社會生活,與別人交往,成德創業,必有一套規矩。風俗、禮數、行規就是成規成矩,久而久之,再不問為何如此做?牟宗三以學習舞蹈作比喻。學了種種步法、姿態,若只是外在的好看,而心靈被各種成規成矩所拘束所黏縛,美即不出自心靈,心靈不能透脫,只得外在形相而無靈光,即欠缺「逸氣」!

此「逸氣」跟漢子氣有點似,在於不注意一切成規。牟宗三指「一個人在現實生活中過活……有衣穿就行了,有飯吃就行了。你說他總是穿這一套,必是他拘在這一套。其實不然。他隨時可以換,無可無不可……」無可無不可,才顯出一個人「原始生命之充沛」、「自然氣質之灑脫,因而也就只是他的單純心靈之直接披露,而不陷溺」。灑脫正是不黏縛、不陷溺。做人能灑脫,才有「逸氣」。牟宗三將「逸氣」稱為「智」。這個「智」,與其說是孔子講的「知者不惑」的智,不如說是莊子逍遙遊的「智」。

漢子氣和「逸氣」旨在培養和修養個人特立獨行的氣質:「人不理我,我不理人。」仁卻是培養牟宗三所謂「對於現象常有不穩之感與陌生之感」,明白到生命有種悲劇性,人的自然生命會「下墜而投於醇酒婦人」。人臨死會否感到虛耗了生命、磨蝕了心靈而嘆氣?此種悲懷便是仁之根。人必須將心靈「從陷溺於現實機括中而躍起,把內心的靈光從雲霧荊棘中直接湧出來」,才有「新鮮活潑之生命,始有周流百代之智慧」。斯時也,不再是哲學智慧的開發,而是哲學智慧之煥發矣!

撰文: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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