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19日
手造書裝幀設計師Glenn Malkin精心製作每本書,限量版如Selected Works of Emily Dickinson,還特製木造的盒子收藏。我問他會不會像木匠和石匠般,在製成品不為人知的一面加上記號,等到幾百年後有人把書頁拆開,便會知道是他的作品?他笑着沒有正面回應,但說英國有名的bookbinders各有風格,憑經驗便能分辨出是誰的手工,並悄悄說:「站在我身旁的Stuart Brockman,就是絕無僅有的Gold tooling書籍燙金工藝大師。」
講員之間互相欣賞,令為期兩天的Designer Bookbinders Festival有如朋友敍舊般歡樂。他們最常提及的裝幀設計師名叫Mark Cockram,說他充滿想像力,曾經把一本用過的硬皮畫簿埋在朋友後花園,讓泥土裏的昆蟲盡情享用,幾星期後把它挖掘出來,半邊書身被侵蝕得歪歪斜斜,但他注入日本修補陶瓷的金繼(Kintsugi)技巧,這本書就變成了藝術品。
Mark也是活動嘉賓,穿着實驗室白袍,以「神經博士」的淘氣神態示範做小冊子。「This is how 0.3 to 0.4cm FEELS.」他解釋包裹書脊的牛皮邊(parchment)要堅韌但薄如紙,所以要我們培養觸覺。「這支漿糊筆是我在香港買的,上面寫着Safe & Child-friendly,代表它不含毒素。」說罷竟然舔一下漿糊筆證明自己是對的,引得哄堂大笑。有一位年輕的書籍修復員似是想挑釁他,問他會不會怕便宜和簡單的方法裝幀,效果不夠長久,Mark很得體地回答:「保存書本是讀者的責任,假如他們不懂得珍惜,再堅硬的包裝也沒有用。相反,珍而重之地把書本放在保險箱不碰不看,這更沒有意思。我作為bookbinder,會把整個藝術看成一個book journey。你不如問塗鴉藝術家Banksy,他會不會擔心作品的longevity?創作和供人欣賞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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