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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5月19日

高潔 花都拈花

「禮貌」乃是大投資

「嗯,公爵夫人。您依然愛男人嗎?」拿破崙問De Fleury公爵夫人。

「當然,大人。如果他們彬彬有禮。」

文明開化民族,需重禮儀。「禮貌」盡可被抖機靈的文人開玩笑,比如「縱身一跳前不忘把窗關好」。可是2500年前,《詩經.鄘風.相鼠》篇,就立下行為規範:「人而無禮,胡不遄死?」古波斯諺語,勸人培養禮貌:「禮貌是一種錢幣,它令用錢的人致富。」

競爭激烈的社會中,禮貌,難道不也是一項前途遠大的投資?自稱「辭典狂」的法國前電台主持Jean Pruvost,新鮮出爐了《禮貌:沿着字眼與歷史》一書。

殷勤有禮深諳禮儀,千百年來,「一直是法蘭西文明與生活藝術獨有的財富」。馬克龍總統拜訪丹麥女王瑪格麗特二世,躬身恭敬,握手而非吻手;那是文藝復興時代,法王法蘭索瓦一世大力提倡教養風雅的遺風。法國宮廷禮儀之道,彰顯王家威儀,一個古堡傳到一個古堡,全歐艷羨。

奈何今之法國,瀰漫衝突牴觸粗野。暴湧外來移民,帶來髒亂不守規矩,教人頭痛。或曰:我隨處抽煙扔垃圾又怎樣?好。你總有一天要見工謀生吧?交通規則考官問一個考車牌的:「您出生在哪裏?」「聖丹尼。」那是巴黎北郊最窮、新冠感染最嚴重的省。考官板着臉:「您是生在埋葬國王的城市,但您並沒有禮貌。」考生愕了:他沒有回答「先生」。考砸啦。

但你注意了沒有:本文提到的所有對話,都用尊敬的「您」。只有街上那些北非仔,一開口就對人你你你(Tu),殊為不敬。法文和北京話一樣,堅持敬語「您」(Vous)。看韓劇,男女主角開始戀愛相熟,就請對方「不必再用敬語了」。可是教養好的貴族、布爾喬亞家庭,夫婦上床五十年還互稱「您」——已故希拉克總統便是一例。他說是為了尊敬太太。

一位精研「您」「你」互換的詞滙學家,統計出二十一世紀頭二十多年,法國家庭仍用「您」的,竟有兩萬之眾。統計學家們的資訊:80%法國人女婿、兒媳,恭恭敬敬對岳母家公「您」。跟法國人打交道,別不守禮,讓人心中鄙夷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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