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18日
從美加回來,最不習慣的是戴口罩。
在加拿大經歷了疫情逐漸消退──過去街上人人戴口罩,跟着戴的人愈來愈少;現在,戴口罩的是絕少數人了。這不等於人們失去了警覺──在公共交通工具裏,戴口罩的人還是多數。
這自然跟疫情高峰期相差很遠,人們終於可舒口氣,找回笑容、找回一個失落的世界。
過去一直不明白西方人對戴口罩的抗拒,這次有點明白了──在比較僻靜的道路或郊野,人們迎面相遇,一般都會向對方展露笑容,簡單的招呼祝福。可是戴上口罩,再也見不到對方的容顏和微笑;而即使自己向對方微笑,他們也看不到,情景變得怪怪的。
口罩製造了疏離,改變了人和人的關係,相信這是很多西方人抗拒戴口罩的原因之一。
東方人較含蓄,很少跟陌生人打交道,不是身歷其境,想像不到。
很欣賞這種文化──用笑容來迎接每一天、每個相遇的人;更不吝嗇的是,對陌生人的欣賞──我在紐約買了件布滿刺綉的衣服,每次穿出來都有人讚美。有次在溫哥華街上拍攝櫻花,有個人正準備開車,他忽然絞下車窗,跟我說話,我連忙將聽着音樂的耳機拿下來;原來他說:我喜歡你的上裝。
在美國,最高紀錄是一天之內,有五個陌生人說:你的上裝很美。
這是在東方社會很少遭遇的事──也許很多人都欣賞你穿的衣服,你頂多從對方的眼神察覺到,對方絕對不會宣之於口地讚你一句。
由是可見,和陌生人打交道,是西方文化、人與人關係很重要的一環,戴口罩是對人際關係的破壞。
回到香港,被迫重新戴上口罩,再也看不到陌生人的笑容,當然,更聽不到一個不相識人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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