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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5月14日

沈一一 異人獨白

害人的讀書模式

第一天的補習終於完成,餘下的事情,就是向魚販太太說出替她孩子補習以外的活動;可能是她也不大放心,所以今天也提早回來。

「還在溫習?」她剛進門見我仍未離開,顯得有點錯愕。

「家課已經完成,今天教的課文也溫習過了。」我輕撥小學弟的頭髮:「他很聰明。」

「不要誇他了,如果真的聰明,上次考試的成績也就不會那麼難看啊!」

「我看,那是由於他之前的溫習屬於『死讀書』方式。」

「死讀書?」魚販太太疑惑地望着我。

「對。以前他腦內可能只有『讀好書、考好試』這兩件事,沒有機會參加其他課外活動……」

不知魚販太太可有聽出我話中有話?

我說小學弟「沒有機會參加其他課外活動」,正是暗指她逼孩子不停溫習再溫習,這反而令他對課本產生厭惡,哪又怎可能明白當中知識?

「所以,今天我先帶他到香港仔水塘踢球。」

「媽媽你看,這是哥哥買給我的。」小學弟隨即興奮地拿出那個藍色小皮球。

意外地,魚販太太沒有太大反應,只是輕聲說了一個「哦」字。

「我們只是踢了一個小時,便回來溫習。」

她終於開口:「我們夫婦日間沒有時間照顧這孩子,有你偶然帶他外出走動一下也是好的。」

自有魚販太太的應許開始,每一兩周我便會帶同小學弟外出走走,例如維多利亞公園、太平山頂、淺水灣、乘渡輪到尖沙咀海運大廈……

每次看見他臉上滿是快樂的笑容,便希望那會變得恒久。

時間隨着他的笑聲飛快前行,差不多又到上學期考試的日子,我沒有替他加大溫習的份量,總之一切如常。

「明天考試了,緊張嗎?」我問小學弟。

「有一點兒。」

「不用擔心,試題一定是老師平日教過的內容,只要視為家課,冷靜完成便可以了。」

小學弟露出信心的笑容,點點頭。

至於回到夜校,我同樣面對上學期考試的關口;其實,每次考試我也沒有特別操練。

還記得小六要考升中試的前一晚,我還是走到樓下的士多,跟隨一大群年齡相若的孩子觀看那齣叫《泰山》的鬼佬電視劇。

每當泰山呼喚百獸的時候,我們便會放聲大叫「啊……呵啊……」

大約一周後,小學弟終於收到考試成績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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