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14日
史提芬史匹堡新片《西城故事》,重拍自著名歌舞片West Side Story,1961年公映時,香港譯作《夢斷城西》。
新舊片名相較下,優劣太明顯了。「夢斷城西」採取意譯,悲涼無奈,與這悲劇愛情故事極度匹配;「西城故事」原名直譯,難言韻味了。
改戲名是學問,曾跟一位行內前輩討教,為戲改名既是市場學,也是心理學。一個戲名,需傳遞消費訊息,務必準確無誤,簡單精要;心理上,它既要引起好奇,兼且能琅琅上口。名改對了,戲不會輸,前輩確信的。
往時的電影人,文字根基好,頭腦又靈活,片名雅俗共賞,很多依然深入民心,如大導演史丹利寇比力克的Lolita,譯作《一樹梨花壓海棠》,至今仍是讓人津津樂道。它簡潔文雅,寓意呼之欲出,又毫不鄙俗,很適合這部話題電影。
今天亦不乏高手,像最近康城金棕櫚獎作品Titane,香港譯名《變鈦》,諧音「變態」,貼切又絕妙;戲未公映,暫不劇透。早前公映,丹尼爾基克最後一齣邦片No Time to Die,譯作《007:生死有時》,直接點出了生死的無常,策略上違反了英文原名,又是另一經典例子。
戲名,流行文化和潮流風氣的寫照,此一時,彼一時,那些咬文嚼字的戲名已一去不返。有些保持原汁原味,不強譯,像濱口龍介的Drive My Car,幸好沒譯為「駕我車」。
說回《西城故事》,相信是要跟英文原名的理念看齊,不帶任何感情和判斷。然而,紐約的羅密歐與朱麗葉,說着種族恩怨,愛情無法救贖,那冤冤相報的仇恨,這是美國夢寓言,是夢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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