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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31日

占飛 忽然文化

請家長陪同收看奧運直播

中華民族擁有5000年深厚文化,自詡為「禮儀之邦」,偏偏在全球70多億人注目的東京奧運場館之內,「操」聲四起,疑似粗言穢語隨着羽毛球滿場飛。

如果停賽中的中國飛魚孫楊是不可一世、目中無人,那中國羽毛球女將陳清晨,又該如何形容呢?

話說東奧羽毛球女雙項目,D組分組賽第三輪,中國組合陳清晨夥拍賈一凡,惡戰南韓組合金昭映和孔熙容,先輸一局,隨後反敗為勝。陳清晨在比賽期間,曾向裁判投訴對手擊球時叫聲太大,未獲受理,於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每一次得分的時候都高聲咆哮「我X」等疑似粗口,令人側目,觀眾不想耳朵受罪,只能轉台。

陳清晨在現場獲拍檔大讚「很牛」(厲害),事後更獲內地網民拍手叫好,形容為「讓世界聽到偉大的中國話」。

雖然南韓組合被人兜口兜面大罵也懵然不知,但好歹也是奧運賽場兼且全球直播,像潑婦的行為怎配得上國家隊戰袍?難道在旁的教練也認為罵得好,抑或不反對當支持?

別忘了當年的「乒乓外交」,領導人強調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提升軟實力的同時,也務必要升級國家形象,不然只會到處樹敵。

猶記得港產片《志明與春嬌》被指粗口對白和吸煙鏡頭過多而被列為三級,未知電檢處有否留意相關事件,一旦再有奧運賽事頻頻出現港人聽得懂的粗言穢語,電視台是不是應馬上中止直播或把節目分類改為「M」──只適合18歲以上成年人觀看。

然而,外號「Dora」的陳清晨又要威又要戴頭盔,事後聲稱「發音不準」,理由貽笑大方,但若然屬實,教練應盡快糾正其普通話發音,否則會讓莘莘學子在課堂上胡亂模仿國家級榜樣,招致處分。

認低威被狂轟

女子10米氣步槍決賽,寧波小姑娘楊倩打出251.8環,為國家隊摘下今屆首金,名留青史,但同一個項目,隊友王璐瑤就沒那麼好彩,失落決賽席位後在微博發了一張自拍照,認低威寫道「我承認我慫(自解為緊張)了,三年後再見」,結果被大批網民狂轟,最後不堪壓力刪圖、認錯。一個人不懂「吾日三省吾身」,怎能改善自我、愈戰愈強?

又例如,乒乓球混雙決賽,日本隊擊敗中國冠軍組合摘金,水谷隼被內地小粉紅翻牆到Twitter指他戴上「減速鏡片」,藉此在比賽時能看到「變慢了」的乒乓球,但是這名老將就正面回應「對內心1毫米的破壞也沒有」,一招四両撥千斤,大方得體。

今日的舉國體制,有一點問題,就是只顧催谷體育成績,缺乏文化素養、知識培育的話,運動員根本難以適應現代多變複雜的社會環境,心境很容易走向「孫楊化」,目空一切,不明白沒有永恒的世界第一。

東奧停賽缺席的孫楊在2019年世錦賽,被季軍鄧肯史葛(Duncan Scott)拒絕握手後,出言不遜,更當面直斥對手「你是失敗者,我是贏家」。兩年後,鄧肯史葛出戰男子4×200米自由式接力賽,為英國隊摘下金牌。

事實上,舉國體制希望邁向市場化,「三大球」是主要試驗舞台,惟足球、籃球、(女子)排球多年來旺丁不旺財,內地體壇結構也是複雜到一個點,舉步維艱。外號「鏗鏘玫瑰」的中國女足在東奧分組賽,3戰僅得1分,失了17球創下紀錄,總教練賈秀全四面楚歌,公布奧運名單時召入了5名新丁,已飽受口誅筆伐,結果來到奧運表現比業餘更業餘,門將彭詩夢更被戲謔「水平比街場門將更低」。

無文化真可怕

「鏗鏘玫瑰」鏗不響,內地傳媒發現全運會上,出現了一支名叫「奧運組合隊」的騎呢足球隊伍,原來奧運足球隊離開東京後不會解散,續戰全運會。

據報,「奧運組合隊」若能拿下金牌,球員註冊所屬省份可「分豬肉」,每一個球員會帶挈自己所屬省份得到一面金牌,難怪賈秀全選人時刻意徵召不同省份的代表,非以實力優先。這例子再次說明,內地體壇波譎雲詭,運動員根本不能純粹地考慮體育層面,箇中往往涉及各個地方政府的利益考量。

東奧前,國家隊歷來誕生了242個奧運冠軍選手,首次拿金的平均年齡是22.76歲,但超過一半人在26至30歲之間退役。運動員生涯短暫,窮一生努力爭分奪秒,對他們來說體育成就最重要,可能忽略了其他事情。因此,舉國體制必須均衡學業和運動,讓每一個人能健康成長,套用內地網上金句「無文化、真可怕」。

中國運動員需要人生智慧,也需要重新學習有修養的中國話,才能配得起「禮儀之邦」的雅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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