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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29日

高潔 花都拈花

發掘浩瀚天才聖桑思

維基百科,有人諷為「錯誤訊息垃圾箱」。依余之見,至少法國作曲家聖桑思一條,他們還是用了心的。

不就是Camille Saint-Saëns(1835-1921)嗎?可是,維基百科不厭其煩,特別標註其複姓的國際音標「sɛ̃ sɑ̃(s)」。也就是說:這位國際級大演奏家、指揮家、作曲家,姓氏尾音從來都要讀出S!至於國人百多年來堅持喊他「聖桑」,都怪當初譯者法文半桶水。

2021年,法國山南海北,沒有哪場音樂會逃得過聖桑思逝世百年祭。以為是閣下熟悉的悲愴《天鵝》、古怪《骷髏之舞》、異域風情《參孫與大麗拉》舞曲、迪士尼音樂卡通《幻想曲》「動物嘉年華」、第五鋼琴協奏曲「埃及」……不──86歲高齡去世的聖桑思,自己成了他熱門名曲的「犧牲品」。

我們聽慣的聖桑思,不過是龐大品類之滄海一粟。今年,是法國樂壇對其「大發掘、大平反」之年。聖桑思乃諾曼第農夫之子。諾曼第古城魯昂(聖女貞德燒死之地),歌劇院把他鮮為人知的大歌劇Phryné,以音樂會形式,為7月音樂節壓軸。9月播放《黃衣公主》。11月與樂迷見面的,有久已湮沒的Déjanire。「我們彷彿聽到華格納。不協和和弦,見證了一種現代性──與音樂史家關閉他在學院派男爵的形象,全然不相干!」維也納法國浪漫派音樂中心主任如是說。

自小神童。3歲半作出第一首作品編號樂曲。天才管風琴演奏及作曲家。兩年前出版聖桑思作品唱片的鋼琴家Bertrand Chamayou,內行人語:「這是個天才鋼琴家。他的音樂要求敏捷快速;還有對鋼琴家的酷刑:雙重音、三音、六度音程均須瀟灑自如。」常人難以理解這「真正擅於運用色彩的畫家」。「二號鋼琴協奏曲埃及人,他繪畫聲音的絢麗風景。」拉威爾譜架上常放聖桑思的協奏曲,豈非偶然哉?

聖桑思一生,充滿荒誕奇情(rocambolesque)。1888年,老母殞世;兩個兒子六個月內相繼沒了。諾曼第Dieppe的家,了無生趣,他捐出全部檔案文件與家具給市政府,成了無家可歸流浪漢。周遊全球推介法國音樂,可以玩失蹤數月……

巴黎格尼埃老歌劇院,刻下有「聖桑思,一個自由靈魂」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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