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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15日

顧小培 康和健

可忍則忍

身體循環系統中的血管網像是河流,四通八達;血液好比是在其內的「水」,提供物流服務,居功至偉。但它只是盲目地流動。如果有「侵略者」例如細菌病毒進入了血,便可以藉之蔓延去到身體所有的器官組織,令血液之「功」變成「過」。

為了防止這一個可怕的可能性,血管內設有一些應對的機制。若其中的內皮細胞(Endothelial cell)偵測到有細菌病毒等「異物」,會啟動細胞的組織因子(Tissue factor),激活血小板(Platelet)。後者再而激活血液中的「凝血因子」(見Thrombin Haemost. 2000 Aug, 84(2), pp.319-324)。帶來的連鎖反應,可令血液中的凝血酶(Thrombin)也被激活起來(Blood, 1994 Aug 15, 84(4), pp.1132-1142)。接着,凝血酶把血液中的纖維原(Fibrinogen)轉為纖維蛋白(Fibrin)(見Transfer Apher Sci. 2008 Feb, Vol.38, pp.15-23)。纖維原本來是一種能溶解於水的蛋白質。但血小板將其凝固,成為不溶於水的纖維蛋白。纖維蛋白扭結其他血中物質組成血塊。後者交織成一團團,像是在血管這條「路」上設置路障。整體上造成「血栓塞」。

這一整串現象的知識,並不是新事物,甚至對科學家而言,可說是一些很基本的學問。從上文引述的根據顯然可見,有關的科學發現,蓋有年矣。

我之前說過,阿斯利康疫苗是利用一些「腺病毒」(Adenovirus)將「冠狀病毒」尖刺蛋白質的mRNA包裹後,送進人體的。復必泰疫苗內藏的也是mRNA,不同的只不過是將其包裝在「脂質體」(Liposome)內。腺病毒雖對人體不會直接成為致「病」的「毒」,也就是號稱「無害」,但如果它在血管中出視,免不了驚動上述那個「血管應對機制」。具體上,腺病毒可以刺激組織因子,帶動以至最終達致血栓。不過,話得說回來,幸虧疫苗只是注射進肌肉中。

然則何以接受了阿斯利康疫苗的人會出現血栓?而接種者之中,事後出現血栓現象的人比率並不高?對此,我想到一個假設(hypothesis)。疫苗每一劑的劑量,相較肌肉本身的緊密組織,體積可算得是頗大。在接種時,疫苗進入肌肉,能引起輕微不適。小部分接種者大可會因而在針口處做「捽」(撫摸按摩)的動作,用以紓緩那一點點「痛楚」。就是這樣,無意中把包裹疫苗的腺病毒直接推入微絲血管中。於是帶動上述一連串的自動連鎖反應。

結論是,打完針,不妨忍耐一下,不要使力地「捽」針口肌肉。

 

(編者按:顧小培最新著作《樂活知食 踢走都市病》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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