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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5日

高潔 花都拈花

逃大巴黎搬海濱去

搬家,搬家。腦海中,依然記得40年前香港電視廣告:「搬家搵陳大文喇!」真有「陳大文」這人否?

一個國家地區的人,毅然決然放棄熟悉的一切,必有他深深的悲哀、深層的無奈。比如傳媒集體喪失公信力,老用戶不忿被當白癡,大規模「搬家」到較客觀的小台。又比如新冠纏綿不去,馬克龍政府束手無策,禁足不知延長到何月何日?這回再局部封城,巴黎大區人受夠了;紛紛賣屋「逃亡」,搬去西北中小城市安家……

「尋得桃源好避秦」啊。大流行病作惡,不分南北。然而加萊海峽、諾曼第兩大地區,離首都只3小時多車程,將來還可能回去逛博物館、上劇院、看表演。綿長白堊懸崖海岸,起的名字,詩意醉人。加萊海峽地區的,叫「蛋白石海岸」(Côte d'Opale);諾曼第境內的, 叫「花海岸」(Côte Fleurie)。孩子們可以拎了書包,跑去沙灘玩。每日不用擠公交、聞臭氣;3小時往返,力盡筋疲。

法文叫「芒什」的英法海峽,很多搬家公司的單子,已經排到2020年底。「芒什海拔」地產公司,開頭每周有二十多戶顧客詢問,後來翻了一倍。「他們被我們地區的寧靜所吸引;沒有被襲危險、海岸不超過半小時。」今春第一次封城之後,很多家庭就萌生去意。「濱海波旁納」地產,生意倍翻,三十餘戶正準備遷入新居。他們偏愛鄉村。

春天第一波「逃亡」,市民匆匆搬去鄉居別墅。這第二次「逃亡」,不少人痛下決心,遠離塵囂。環圍巴黎的七環,法文直譯「法蘭西島」,應譯「巴黎大區」。被炒魷魚的原創業公司主管菲臘,回憶首次封城、被困樊籠的可怖:太太遠程辦公,兩個月不敢出門。女兒被割斷同學的紐帶,悒悒不樂。如今搬到蛋白石海岸,離海200米。儘管法國北方多雨,冬季白晝短,少陽光。小地方工作也不好找。好在全家可欣賞夕陽西下,碧海潮漲。「大不了我找份管道暖氣工,月薪少兩千也認了。」何況北方人比較熱誠。

唐代顧況詩:「長安道,人無衣,馬無草,何不歸來山中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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