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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16日

顧小培 康和健

動的成就

經歷了這次新型冠狀病毒的肆虐之後,人們終於切切實實地體會到宇宙運行中的一個大道理。這個道理,一字記之曰「動」。疫情令社區中主要的交往活動都停頓下來。人人都將自己置於一隅,盡量減少和他人接觸。這種獨善其身的舉措,將人與人之間本來生機勃勃的「動」態,大大的靜止下來,形成死氣沉沉的局面。

「動」的重要性大矣哉。自古以來,人類面對大自然的風雲變幻,在敬畏之餘,也孜孜不息地深入觀察探究,嘗試理解其中的奧妙。於是發展出「物理學」。西方的學術研究,採用具體和實際的方針,建基於邏輯,求的是精準。科學家從觀察中試圖找出其中的模式,並針對這些模式提出了各種理論;之後加以嚴格的實驗檢測。物理的鑽研涉及力學、熱力學、電磁學等等,這些都緣自地球上以至宇宙間的「動」力。現在我們可以肯定地說,所有生物的起源及演變,都是全憑物體之間的互動。

在我們中國,早在不少於三千年前已經發展出「動與變」的學問,將其歸納為《易》的道理。孔子編寫《繫辭》,開宗明義就說:「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動靜有常,剛柔斷矣。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

我們仰頭看,天在上面,很高遠;另一方面,人腳下的土地,與我們十分卑近。古人將天與地歸納為兩個簡單的符號:乾、坤。我們站在地面上,頭上是天,腳踏着的是地。那是確定的法則,不能變動的。所以說「乾坤定矣」。再想到,陳列我們當前自然現象,無可限量的天和觸手可及的地,可以形容是一貴一賤。

介紹了天地的道理之後,他接着談及其中的自然法則。「動靜有常」,指宇宙是處於動態中的。生命也永遠在恒動中演進。物質的世界,彰顯及斷定「剛」與「柔」。

「方以類聚」的「方」,說的是地理環境、地緣政治。由於地區不同,其中所生長的事物都歸類,成為大致上具相同特徵的群體。群體形成「社會」。人類的社會只要有空間、有時間,就有紛爭。各人有各人的意見,有意見便要爭,爭也就帶來吉凶。所以吉與凶就是類聚群分和群體社會出現後的必然結果。

「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在天上的東西昭示現象,在地上者則有其形態。參照天文觀察、地球物理,再賦之於事物本性、相互活動;於是「變化見矣」。

 

(編者按:顧小培最新著作《樂活知食 踢走都市病》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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