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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10日

徐詠璇 琉璃火

生活在文字上

幾時是引經據典大學問?幾時是堆砌?引哲學家大文豪,真的會加強說服力?抑或太多name dropping只會失真摯?

浙江省高考作文《生活在樹上》拿個滿分:「現代社會以海德格爾的一句『一切實踐傳統都已經瓦解完了』為嚆矢……但面對無垠的未來天空,我想循卡爾維諾『樹上的男爵』的生活,好過過早的振翮。」

試題是:「在現實生活中,個人與家庭、社會之間的落差難免會產生,對此,你有怎樣的體驗與思考?」

有線記者在北京報道:「考過高考或未考過的, 都說看不懂,但大家仍然有稱讚,無批評。」

嗯,是扮高深,故弄玄虛?是另類「皇帝的新衣」文字騙?

網民有批評是堆砌詞彙,「浪費語言能力」,每句話好像有道理,但讀後卻空泛。但專家也在打仗:

教育學者熊丙奇指文章滿分,是因為學生有語文修養,更突破了內地考試制度:「過去的很多高考作文,更多套路是迎合命題者思想,去追求非常安穩的分數,而不是所謂進行個性化的表達,潛意識是被認為有風險的。」

有份評滿分的浙江大學中文系教授陳建新,也指文章邏輯嚴謹,說理到位,無多餘廢話,引證也並非為充撐場面。但提醒如此學術化,不是一般高中生能做到,「當中的晦澀也不希望同學模仿。」

我寧願作家馬伯庸的看法:生僻字都用對地方,但無必要。要表達的意思,平實樸素也可做到,「辭不配位」,問題出在閱卷老師身上——但他的帖文其後被自動屏蔽。

是天才還是白癡?是創意膽識新奇,還是狎弄文字?學術,是文字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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