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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22日

高潔 花都拈花

五月香兮花非花

日曆撕到五月五,「立夏啦!」巴黎連日陰雨小冰雹,剝奪了我輩疫民打拳享陽光。趕快伸頭出窗,瞧瞧十八樓下公園泡桐花,知否?知否?應是紫雲鋪天了?

連花苞都未結呢,舒一口氣。往常5月份,十三區市府前意大利廣場,環繞如夢如幻淺紫紗,泡桐花季大盛。新冠瘟疫,即使5月11日解除「居家令」,我輩依然深居簡出,又怎會人頭湧湧搭巴士地鐵去賞花?就連五月初兜售紫白丁香毬的吉卜賽婆娘,也絕跡了。應季花卉,唯剩「五一」勞動節送人的鈴蘭Muguet,英文Lily of Valley。花鈴嬌小,清芬僅一兩日,卻是鈴蘭花農全年收入的支柱。今年血本無歸嘍。

我們家瑪克,當年部下有一位,單靠「五一」合法擺賣森林採摘野鈴蘭;所得的錢,居然夠三星Le Grand Véfour,胡吃海喝撮一頓。無奈法國花店禁開八周,老百姓亦嚴禁「五一」自由賣鈴蘭。暗忖偏僻小街尾華人雜貨店,或許有此閒情逸致?果不期然,然而甚貴:十四鈴鐺收我5.9歐羅!一旁法國先生,喜孜孜捧走三盆長柄鈴蘭,紮了綵帶送朋友的——大抵花了近30歐羅罷?

這時節能收到微信三四幅鈴蘭賀節,證明你人緣尚不錯。有的附法文問候:「一束幸運,在這新冠病毒危機時期。」教會姐妹送的綠白花束,插在中式孔雀瓷瓶,下托抽紗——喲,真是自家客廳攝製者。比起馬克龍總統向全民祝福「勞動節」、窗台擺的森林苔蘚鈴蘭大花籃,我們收到的更是「溫暖牌」,豈為博選票哉?

新冠肺炎年,花香匱乏年。少少一點慰藉,乃是樓下已關閉兩月的米羅花園,纏繞鐵欄紫藤花茂盛,紫香暗飄。想看大街小巷,百卉爭艷,卻倒有另一機會……

民望高於馬克龍的總理菲利普,解禁前強調:「到5月11日,每個人都有口罩。」公共交通包括校車,強制戴口罩。中小超市收銀處,已賣大眾用口罩。可洗幾個月的較貴,但都是淨色。可這是法國啊!Home Made布口罩,網上競艷:鳥雀幽林、Bandana、牛仔方巾、非洲熱舞,是謂「阻行口罩」。醫院教授說:「目的並非過濾空氣,而是保護環境不受病毒唾沫污染。」但是百分百法國製的花款,又怎會滯口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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