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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2日

高潔 花都拈花

誰敢自誇「送瘟神」?

新冠肺炎人禍罩全球。舉世有信仰沒信仰的,盡多祈禱消殃,古文稱「醮禳」,粵音「照羊」。

1958年,毛澤東七律《送瘟神》二首,報喜江西餘江縣消滅血吸蟲。「春風楊柳萬千條,六億神州盡舜堯……借問瘟君欲何往,紙船明燭照天燒。」誰才是真瘟神?姑且不論。七十年後今日,體積比河溝血吸蟲微小得多的新冠肺炎病毒,人工合成輸出,奪命全球。依舊「華佗無奈小蟲何」啊。

各國尋求疫苗良方,與時間賽跑。中等強國法蘭西,醫療科研水準高於英意西諸重災國,屬歐盟「中上等」。舉國求「神藥」若渴。總統馬克龍日前專門飛馬賽,探訪「地中海感染研究所」,明顯為主任拉烏爾教授(Didier Raoult)背書。搶先一步,把教授治新冠的「羥氯喹」(I'hydroxychloroquine),推行全國。研究院前排長龍檢測為陽性者,須接受此藥臨床測試。2月25日,拉烏爾表示:這種價廉、易購的抗瘧疾老藥,經體外細胞實驗,顯示對新冠肺炎有抑制作用焉。

馬克龍此舉,立刻遭醫學界強大阻力。包括衞生部長,堅持不應輕率冒險,須由其他醫院團隊大規模重複試驗。「公共衞生最高理事會」建議只供住院重症患者使用,且由專家會診作決定,不宜大範圍對輕症群體使用。教人洩氣否?

4月12日《費加羅報》,專訪「全國保健和醫學研究所特研班」主任、「皮爾-路易傳染病公共衞生」副所長,Dominique Costagliola。她指出眼下主要兩種治新冠藥,其一是已用於對抗其他病毒的抗病毒藥,促降病毒攻擊。例子是美製瑞德西韋Remdesivir。其二是克力芝(快利佳錠)Kaletra,二者互補。血漿更適合症狀初期。

至於總統急欲上馬的羥氯喹,女專家強調「須異常謹慎」,未有任何臨床試驗允許確定它有益病患。「中國人、馬賽拉烏爾教授所作數量稀少的試驗,皆未算作結論,無法決斷。」中國人似乎已找到治療方法了?她回答:「他們採的樣本很少,我想他們不比我們準備得好。」他們最有前途的結果克力芝,「刊登於《新英倫醫學雜誌》上的,似乎令人失望。」不是爭作「全球抗疫領袖」,就可誇口「捨我其誰」的!4月底前,全法動員所有研究力量的綜合結果,即將出爐,「審慎樂觀」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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