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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20日

劉偉聰 北狩錄

周日床上的獨讀(上)

「Relief, trauma, exhaustion, habituation, mourning, the welcome amnesia of the new dawn: these will conspire, later, to blunt our judgment and dull our memory...But we owe our future selves, not to mention our current selves, and those already gone, the focused light of fury.」

我在周日床上讀着新一期London Review of Books,讀着這一段初讀如詩的囈語,作者是Steven Methven,向在牛津深研分析哲學,且是最dry的數學哲學和邏輯哲學,鍾情Wittgenstein的天才老友Frank Ramsey,自然最是冰雪聰明,心冷頭顱更冷。我永遠想不到他會寫如斯文字,叫我們亮起心上的一盞怒火。文章題Staying Angry,本來不是詩,卻是哀悼因COVID-19而在英倫死去的好友,怒斥曾經荒誕無為卻肺病不死的Boris Johnson。

瘟疫和暴政/敗政從來手牽手牽着走,死了良民,活了政棍,我們的哀與怒何止於「揮之不去」,其實不應揮,不應去。那是因不公不義而燃點起來的righteous anger「(which)can sharpen our vision, opening us to otherwise overlooked evidence on which reason can act.」

面對頑敵強敵,心中有恨,眼中噴火。

黨國港澳辦中聯辦頤指氣使,要懲辦民選代議士,只因他們不聽他們的話,沒有通過他們要他們通過的法,這含血噴出來的咒語如COVID-19病毒,秒速感染感動林門鄭氏及一眾保皇黨感恩派,咸來齊心護駕,但黨國其實不屑宵小,一錘定音囉,逕謂自家「不是《基本法》第二十二條所指的一般意義上的中央人民政府所屬各部門」。

係呀,根本不是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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