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6日
每個月的第一天,我總會到哈佛書店網站Harvard.com看它們的活動總覽,參考最新書報及時事議題。上月看到一個令我興奮的簽名會,就是我在2008年於波士頓認識的Wenfei Tong出版了攝影集Bird Love。我等這本書在英國發行,運送到家時正好是倫敦封城的第一周。
我和Wenfei其實不太熟稔,但2008年當我決定到波士頓的時候,在哈佛大學網站找到她刊登的房間招租廣告,地點在Harvard Square。我用電郵向她詢問了詳情,然後打長途電話跟房東太太談房租等事宜,並沒有跟她正面接觸。我抵埗之前收到她的地圖指引,大概知道怎樣從機場乘公車到她家,她寫道:「屆時我不在美國,不能親自迎接你了。」現在聽上去似是所有恐怖劇開始的橋段,當時卻不知哪兒來的膽子,天真地sublet一個房間,跟年邁的寡婦一同居住,地牢還有一位從未出現過的租客。
這幢三層高的房子帶着新英倫風格,Wenfei房間也有一股書卷氣。原來她是新加坡人,考進了普林斯頓大學念生態及進化生物學,然後到哈佛攻讀博士班。她沒有什麼貴重物品,衣履鞋襪都是便服,反而桌上放了名貴照相機、菲林和一些動植物的素描,書櫃有幾本畫簿和文學經典,好像不怕我這個陌生人任意觸摸,所以我們有種難以言喻的信任。房東太太說Wenfei往牛津大學教夏令班,順便到英國郊外提取大自然樣本,我便明白上天的安排有多麼巧合。
她兩個月後回到波士頓的裝束,就像《北非諜影》主角般風塵僕僕,開口不是問我拿的獎學金有多少錢,反而是討論《戰爭與和平》,有沒有看過房東太太的Marcel Proust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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