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1日
上個星期,我「自虐」地看了一套讓我心碎、心痛及憤怒的紀錄片。稱之為「自虐」是因為自我工作以來,小孩有關的案子是我的弱點,這次的紀錄片不僅是直中我的要害,更是我們社會的悲劇,完美展現我們生活的體制裏如何殺死一名小孩。
7歲的蓋布瑞(Gabriel)是個很可愛的小孩。影片中展示出Gabriel的媽媽從知道懷孕的一刻開始就不想要他,出院直送外公家,一直由舅舅等人照顧。然後,因為福利津貼的關係,媽媽及其男友接Gabriel回家後的八個月每一天他都活在恐懼當中。但,他心底依然相信及愛媽媽。到死之前的一個星期左右,因為母親節來臨他在學校準備一個母親節企劃,裏面句句「媽媽,我愛你」。我想直到他死之前,他都依然不明白,他很努力成為媽媽眼中的乖小孩。他知道只有這樣,他媽媽及她男友才會停止傷害自己。
紀錄片沒有展示很多很血腥的照片,被虐的傷勢只用簡單文字帶過卻已經非常震撼。在調查員抵達Gabriel家,發現媽媽房間裏面有一個木箱。這個木箱是Gabriel度過每天每晚的地方,法醫亦發現他胃裏面的殘渣全都是貓沙。傷勢與這些加起來是明顯的忽視兒童及虐兒,卻為什麼對於制度那麼不明顯呢?因為,制度的視而不見,而令到Gabriel案例掉進了體制的空隙之中。
保護小孩必須要聆聽小孩的故事、經歷,而不是從成年人口中得知就算。Gabriel 是一個很聰明的小孩,除了向日常接觸而又信任的人求助,甚至向只有一面之緣的社會福利署保安暗地求救。當我們處理這類型暴力事件,調查過程並不是單純的「剔格仔」更不是可以機械化地處理,所需要的是一個心對心的對話。諷刺地,當Gabriel尋到公義後,於同一社區出現了一個翻版的案例。
到底,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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