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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2日
上篇說到觀眾的咳嗽聲在表演活動中此起彼落，為何BBC古典音樂台仍現場灌錄音樂會？我到Wigmore Hall看德國大提琴手Daniel Müller-Schott演奏午間音樂會，不為意它是BBC Radio 3其中一個預錄節目。當天正好是英國部分中學的half term假期，所以演奏會不只有退休的銀髮族，還有些扶老攜幼的家庭。節目主持人Andrew McGregor較像場地總監般講出灌錄器材的位置，若有人在節目中途感到不適，可以舉手向帶位員示意，或者從舞台旁邊的出口靜靜離開。
我坐在觀眾席第五行的中央，頭頂上是懸掛着的麥克風，遇上危急情況的話，左右兩旁的人不單要站起來，更要全部走出走廊位置才能給我讓路，現場表演和錄音必然會受影響。既然演奏者在同一個場地綵排，何不直接預錄起來，省卻這些臨時風險？此時，坐在前排不遠處的一位女士開始不斷咳嗽，她趕快拆開潤喉糖糖紙，發出窸窸窣窣的前奏，然後是一陣把硬糖咬碎的咀嚼韻律，聲音清晰響亮，差點蓋過琴聲。
我想，聽古典音樂會跟到演唱會不同，後者注重整體觀眾氣氛，情緒高昂時一起大合唱。古典音樂會比較自私，不想別人騷擾作聲，但要有現場的真實感，不甘於只聽錄音。我在德國和香港聽過Daniel的演奏會，卻從未近距離聽過他的大提琴音色。這個於1727年製成的大提琴出自威尼斯提琴匠Matteo Goffriller，最適合小型演奏。Daniel特別把Dvořák 4 Romantic Pieces for violin and piano Op. 75改編，以大提琴取代小提琴，另一首Franck Sonata in A亦用上大提琴，安歌一曲則是Schumann Fantasiestucke Op. 73。他把午間音樂會名為Cello As Violin，可在BBC Radio 3網站重溫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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