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17日
聽過無數次,京都人在日本惡名昭彰,不受歡迎。
愛吃也懂吃的脊醫,賺了我不少診療費,良心回贈,請我去中環一間隱世日本料理晚飯。那店子很小,只有六張桌子。老闆、大廚和侍應生都是日本人,所以日本顧客也特別多。
很懂得跟客人打交道的一個中年女侍應,一邊為我們煮火鍋,一邊跟我們閒聊。她問我最喜歡日本哪一個地方,我毫不猶疑回答「京都」。她誇張地向後退一步,「京都?那裏的人太高不可攀,雖然有美麗景色和上佳餐廳,但我實在不懂欣賞。」然後她又掩着嘴巴,「哎呀!幸好我不是在高貴京都人面前講他們壞話,他們會笑着恨我一世。」
京都人不受歡迎,可以在二○一七年一個由日本網民票選「死也不想去居住」的「最差道都府縣」中反映出來。最差的頭五位,只有京都, 是因為當地人不好相處而當選(其餘沖繩、大阪、高知、靜岡,分別是因為貧困率、犯罪率、交通不便,以及地震太多而上榜)。加上京都人是公認的「腹黑」之最(表裏不一),令人無所適從。為了保持自己高貴氣質,京都人甚少直接表達不滿,卻愛話中帶骨。例如很討厭鄰居發出噪音,他們會向鄰居說「昨晚你們又玩得很開心啊」、「聽得出你兒子彈琴愈來愈有進步」(gotrip.hk)。
日本人還認為京都人「心腸壞」。看過最有趣的例子:日本常有亂停單車在別人商店或家門前的情況。在其他地方,人們會豎立「不准停車」告示,但京都人不會這樣粗暴。他們會在告示板上寫「棄置單車處,請隨便拿走」,問你怕未。
我並不覺得京都人難相處(倒認為他們的個性很「處女座」)。或者每次只留十天八天,對他們認識不夠深。但這些年遇過的京都人都隨和善良,有些更非常熱情。雖然,印象最深刻的,還數宇治和近江八幡那些可愛到暈的叔叔嬸嬸和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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