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28日
「惜誦以致愍兮,發憤以抒情。」屈原因痛諫以遭讒,憤慨與衷情不減不滅,遂有《惜誦》一篇。
那麼抒情是因人間的不公不義而起的creative passion了,故黃宗羲說:「史亡而後詩作。」我城危急絕續,才有那麼多人仔因愛護我城而來的創意無限,由在國際傳媒上廣傳廣告,處處Lennon Wall,823人鏈以至花開朵朵的watery抗爭,一切皆是有聲無聲的lyricism。823那夜,我們手牽手,看到馬路上那些的士飄着紅旗打着死火燈慢慢駛,條條突眼死魚咁,跟人鏈隔路對峙,我們都笑彎了腰,老套老嘢成咁,收咗錢但冇情感囉!事關他們根本不懂抒情。
那什麼是抒情?王德威在《史詩時代的抒情聲音》開卷處有專章疏理「抒情的譜系」,讀之有益,但似不及他在《劍橋中國文學史》下卷寫烽火抗戰時代的文學那麼精煉:「(抒情)不僅表達有情的願景,同時也為混亂的歷史狀態賦予興觀群怨的形式,在無常的人生裏構建審美和倫理秩序。」
我雖然在《根著我城》和陳智德的前作《板蕩時代的抒情:抗戰時期的香港與文學》中找不着文本上的連繫,但我猜陳先生一定受過上邊所引抒情論述的啟悟。《根著我城》中拈出「遺忘」一語,非常自覺於建構我城文學史的價值:「文學史書寫除了……教育或學術目的,有時也具有抗衡遺忘的作用,以至藉重構記憶而實際文學性。」因書寫而記憶,藉記憶以抒情,憑抒情為我城文學構建審美和倫理秩序,不唯詩教,更有詩心。
沒有人能預計這個夏天我城的蒼涼和憤怒,陳先生也不可能預計《根著我城》居然適時在亂世中生成抒情的文本,為年輕人的風風火火提供了背後亟需的文學身份(the poetic identity),在板蕩酷暑中,涼風有信,信有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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