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22日
對南方人來說,雪是美好的東西。白色的飄絮,從天上冉冉而降,那意境想想都開心。南方人身處炎熱天氣,想像中雪花落在臉上、鼻子上,感覺必然會是沁心的涼,怎能不對它充滿憧憬?正如我們說,久旱逢甘露。歷經乾旱,雨水乃是甘霖。但若是滂沱大雨,不停地落下來,詩意全走了。
我在美國波士頓工作了15年。波士頓的冬季是由12月中至3月中。每季積雪約50吋。雪多了,浪漫不再,變成一種很討厭的東西。路上連綿的積雪,人車都難以移動,必須將其除去,更須及時做,沒有推搪的餘地。雪會結冰。鏟雪後,尚要將冰敲碎才能完事。在公路行走時,要小心兼顧前面在走的車輛。若那車頂積了一層雪,會有雪忽然拋過來,嚴重時可以打裂自己的擋風玻璃。
我有兩次恐怖的經歷。一天早上上班時,公路積雪,我的車突然失去控制,越過中間線,往對面的車道滑過去。幸好當時是早上6時,對面車道上交通全無,否則一定撞上正在高速向相反方向行走的車,釀成大災難。另外一次亦發生在晨早上班時。車子駛至一條沿河的小路。路上凝結了的一片冰地,令我駕駛的車滑行至行人路的草坪上。幸而有那些草產生的摩擦力,幫助車子停下來,沒有繼續滑上半結冰的河上。
之後另一次的遭遇便沒有那麼幸運了。有一天大雪過後,我在清理屋前車道上的雪之時,鏟雪機突然停下來。我隨即檢查,在噴雪煙囪中往內望,可見到有一雪塊牢牢地卡在零件中間,於是令它動不了。我一時大意,想到徒手去把那塊障礙物除去。我先把電源關掉,以為萬無一失。想不到卡住了的刀片雖然失去電的動力,但在機械活動的層面,尚處於轉動過程中,只是遭障礙物擋住而已。雪塊一旦被除掉,那塊一直被卡住的刀片鬆綁,馬上有一股慣性的力,促使它繼續之前未完成的動作。它移動的位置不夠一吋,但已足以割開了我中指最上的一段,指骨也斷掉,血流如泉湧。當其時,惟有忍痛馬上駕車往醫院急症室治理。
醫生為了接駁斷指,縫了18針。斷處之後慢慢癒合,但沒有完全康復。手指的神經受了傷,足足麻痹了10年;不但令動作遲緩,更令人煩躁不堪。
直至我在2008年退休回港後,情況尚未有顯著的改善。我沒有找藥吃,只求助於一個補健食品。那叫「乙醯肉鹼」(Acetyl Carnitine)來自植物細胞中一個小分子量物質,能改善麻痹。明天繼續闡釋。
(編者按:顧小培最新著作《草本對症 尋醫不問藥》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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