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25日
貝魯特之行塵埃落定時,感覺最興奮的是可以去參觀Chateau Musar,心想或者會見得着釀酒師、葡萄園……喜歡這葡萄酒少說也有二十多年了,每次看見酒瓶標貼寫着「Wine of Lebanon — Bekaa Valley」,就一直好奇黎巴嫩Bekaa Valley是個怎樣的地方?誰想到有日會終於成行,而結果又與想像的不一樣。我仍然愛Musar,但它與葡萄酒卻並非此行的高潮。
引以為榮
未踏足黎巴嫩之前,與中東是遠距離接觸,止於電視報紙的報道:巴勒斯坦與以色列、基督教與伊斯蘭教,中東不同國家有不同族群的回教徒Shiite與Sunni,都因為宗教信仰、地域歷史、文化差異,各自為擴大或保護權益而鬥爭。我在貝魯特不過五日六夜,固然談不上有深入了解,不過與當地人閒聊中,或者徒步到各區博物館與觀光點,對基督徒與回教徒貧富懸殊的現狀,就不難耳聞目睹。城西Hamra是回教徒聚居地,居住環境擠迫,街上商店賣的都是中下價貨。城東Ashrafieh多基督徒和外籍居民,區內多精緻的小餐廳咖啡店、畫廊、藝術裝飾精品店、名牌時裝Outlet、其他名店如歷史悠久的法國餐廳Taillevent的葡萄酒吧Les Caves de Taillevent,都在這裏。
第一次世界大戰完畢,西方聯盟把黎巴嫩和敍利亞交給法國管理,兩個中東國家變作法國殖民地。1943年法國把政權和平移交給黎巴嫩國會,指定總統要是基督徒,首相是Sunni回教徒,眾議院議長則是Shiite回教徒。但是黎巴嫩不似也是前法國殖民地的越南,可能因為不需為獨立戰鬥,黎巴嫩人沒有殖民地情意結。時至今日,仍有用法語教學的學校,知識分子和專業人士,大多會說法文。
關於法國殖民統治對黎巴嫩文化的影響,似乎引以為榮。反而後來長達15年的黎巴嫩內戰,令他們猶有餘悸。今日基督徒與回教徒和平共處,但是這和平非常脆弱,因為兩者之間永遠存在文化信仰矛盾、經濟和就業差距,容易被外界勢力擺布,製造鬥爭。內戰前基督徒佔全國人口約七成,今天留下的只有兩成基督徒,但是國會議員數目,仍舊要基督教回教五五平分。當地人說幸好國內仍有基督徒存在,不然黎巴嫩只是另一個阿拉伯國家。換言之,多得其前殖民地身份,今日的開放和西化,令她在眾多中東國家中,別樹一格。
羅馬古廟
浪漫的黎巴嫩人喜歡說自己祖宗是Phoenicians,不想做阿拉伯人。往訪Chateau Musar,釀酒師Tarek的開場白就是Phoenicians在這裏種植葡萄的悠長歷史:「公元前的Phoenicians已經在這裏釀葡萄酒,賣給埃及的法老王。」我問他格魯吉亞不是世界上第一個釀葡萄酒的國家嗎?他的臉容有點難看,「我不知道格魯吉亞,我只知道公元前2000年羅馬人已經選擇在我們的Baalbek建Bacchus酒神廟⋯⋯」釀酒師的胸襟似乎窄了一點,不過在Musar試了12款紅白酒和Rosé,大部分極對我口味,這是後話。
做了葡萄酒仙幾十年,又怎能錯過供奉葡萄酒神Bacchus的羅馬古廟。從貝魯特出發往Baalbek,要先經過Bekaa Valley,往黎巴嫩山敍利亞邊境方向走,經過很多個荷槍實彈士兵的檢查站。司機兼導遊解釋說,因為Bekaa谷大部分的農作物不是葡萄而是大麻。所謂羅馬古蹟,其實是羅馬人在Phoenicians和希臘古蹟上的建築。公元前千多年黎巴嫩已經是地中海與中東一帶成功的商貿與文化中心,Phoenician時期後,亞歷山大帝侵佔黎巴嫩南面海岸重鎮Tyre,開始了黎巴嫩的希臘時代,之後才輪到羅馬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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