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22日
從大同市區到位於渾源縣的恒山大約一個多小時,北國的春天還未到,沿途是了無生氣、灰黃一片的莊稼野外,景色單調得讓人昏昏欲睡。突然一座山勢雄奇的斷層巨嶽橫亘眼前,令人精神一振。
北嶽恒山,東西綿延五百里,奔騰起伏,疊嶂拔峙,氣勢雄偉。與南方常見的喀斯特地貌名山不同,恒山的岩層為古老的寒武紀奧陶系石灰岩,距今已有五億年。基岩面積裸露風化,峰巒尖峭,溝谷深割。高差千米的崇山高聳在平原之上,顯得格外險峻,難怪古人會把它封為五嶽之一。
恒山共有錦綉一百零八峰,主峰天峰嶺海拔2016米,有「人天北柱」、「絕塞名山」的稱號,被譽為北國萬山之宗。雖然恒山有十八景,天峰嶺與翠屏兩峰對峙,斷崖綠帶、層次分明;峽谷幽深,峭壁側立,石夾青天,但是大部分遊人只會去鑿空半掛翠屏峰峭壁的懸空寺。
懸空寺始建於北魏太和年間,有1500多年歷史。全寺為木質框架式結構,半插橫樑為基,巧借岩石暗托,樑柱上下一體,廊欄左右緊聯。全寺面積僅150多平米,大概是一般三房住宅單位大小,卻建有大小房屋40間。
在如此狹隘的螺絲殼裏做道場,中國傳統寺院的對稱式分布設計完全派不上用場。殿樓分散中有聯絡,曲折回環,虛實相生。各個樓堂雖小巧玲瓏,但空間豐富,布局緊湊,均依崖壁凹凸,審形度勢,順其自然,凌空而構。行走在僅容一人通過的廊道,下望50多米的斷崖下,心頭一陣陣的發毛;加上欄杆低矮,木質地面經年累月地被遊人踩踏得油光亮滑,真怕一不留神就摔下崖去。
去過恒山,歷時三十多年的五嶽打卡之旅算是告一段落了。1985年,我還在讀書的時候首次登上了南嶽衡山祝融峰;12月底衡山之巔飄雪,是我們這群香港學生首次接觸了雪,那種興奮感覺不能形容。有人甚至脫光上衣拍照留念然後受寒感冒;那段青澀年代的記憶至今依然在目。
之後的五嶽「打卡」之旅就停頓下來,一直到2009年。這年的夏天與兒子從東嶽泰山的紅門出發徒步上山,路經中天門南天門到達玉皇頂,來回全程20公里,走了8個小時。2010年登頂西嶽華山東峰西峰,遺憾錯過了長空棧道。去年路經河南開封,尋訪了少林寺和少室闕,遙觀了中嶽嵩山的雄奇峻極、氣冠群倫,卻未能登山探勝。
「五嶽歸來不看山」,可是嵩山和恒山並沒有真正的登臨頂峰,這個卡打得並不完整,看來還得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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