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創世紀展示有限

話說羅斯科1903年生於沙俄時代的拉脫維亞，他乃猶太人，在1910年移民至美國。年輕時以兼職賺取費用求學，也曾當過演員、場記、畫家及侍者，他在1929年成為一所猶太教會的兼職教師，後來以獨特的風格成為抽象表現主義宗師。

回到最初一刻

他以類似宗教的語言來表述藝術創作：他說過欲畫出有限與無限，他最後的畫作可說明他的理念，運用基督宗教祭壇三聯畫的形式，展示其獨特畫作，顯得沉重而又讓人聯想到黑暗的朦朧色塊，訴諸情緒或神秘的超自然經驗，俱透過完美的構圖、設計、繪圖、造型、透視、色調、色彩、光線、氛圍、塗色處理以統合。

浸潤在西方的宗教世界，加上猶太背景，他掌握具象象徵物件後，以基督教圖像學為元素，或者可從《舊約．創世紀》的第一句思考：「起初，神創造天地。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他帶領觀者回到最初一刻，即無限進入有限的時刻，那種不是人類經驗可揣想的混沌世界，在他的神秘冥想之中，僅可透過那具有體積感的暗沉色調來勾勒天地之初，以解釋人類渺小，在面對窮盡一切努力之後，仍未突破未知的無力，此種神秘經驗近乎人類的無能，或可認識有限，也許在因如此，他畫出此種有限。

走向未知之境

在《作品14號》（No.14）中，紅黑的對比即為其主軸，仔細觀看，紅色的邊緣顯得朦朧，似仍有擴散的可能，而黑色則為畫面的基底，範圍已然固定了；也許看似漂浮的紅色，更會進一步蔓延開來。在畫面的邊緣，黑色和紅色混合而成一種深紅棕色，對觀者來說，畫面可能還未完成。

在羅斯科的眼中，觀者所想像的紅色填滿，他欲傳達的，此一畫面亦可能為紅黑的對弈，鹿死誰手仍在未定之數；如果不特別賦予過多解讀，那亦為一幅具有強烈張力的畫作，可帶着慾望與想像走向全新的未知之境。

撰文 : 占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