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26日
要數5月份日本最熱門新聞,當非日本大學美式足球部的茅波風暴莫屬;這場發生在本月初的球場小插曲,本來只是日本家庭茶餘飯後討論的瑣碎小事,但事件不斷發酵至今,居然連美國《紐約時報》和USA Today都特別給予篇幅報道。日本社會素來害怕國內新聞「醜出國際」;現在英語傳媒廣泛報道茅波事件,一定令不少海外日僑尷尬不已。
口徑不一
茅波風暴的起源,緣自月初日本大學對關西大學的一場美式足球比賽;日本大學一名長坐冷板凳的後備球員,在球賽暫停時忽然從後衝向關西大學的四分衞,令對方腰背受傷。這種程度的身體碰撞,若發生在美國,相信只是罰選手停賽的小事一宗(美國職業運動大多在某程度上默許粗野行為),但發生在彼此習慣「相敬如賓」的日本球場,卻成為一宗大事。
不斷升級
茅波事件發生後,關西大學要求日本大學道歉,指有關粗野行為有害健兒們安全;本來,日本大學若老實認錯,事情早就會告一段落,但後者卻不斷支吾以對,令事件不斷升級。更難看的是,日本大學美式足球隊上下口徑毫不一致,予人互相包庇之感:本周二,肇事球員以個人名義召開記者會道歉,指自己收到球隊總監指示一時衝動,獲各方讚許;不料,日本大學在翌日立刻召開記者會反擊,指球隊總監從未給過指示,言談間暗指該名學生一時「聽錯」,大有卸責之嫌。至本欄截稿日,日本多間大專院校表示將無限期停止與日本大學舉行美式足球賽;日本大學美式足球部在日本大專界的輝煌成就,隨時成為泡影。
顧此失彼
日本大學在茅波風暴後回應顧此失彼,突顯日本文化裏對「責任心」的無盡恐懼:在一支球隊裏,最高責任者為總監,之後是教練,最後才到球員;發生意外後,總監和教練兩人閃爍其詞逃避責任,要一名二十多歲的後備球員背黑鑊,究竟成何體統?後備球員大義滅親招供後,堂堂大學居然要召開記者會反駁,把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是什麼榜樣(據日本小報報道,這名美式足球隊總監,是日本大學校董,旗下公司是大學校內服務承辦商之一,與大學關係千絲萬縷)?
類似日本大學高層推卸責任的台詞,在日本社會隨處可見;日本財務省官僚之前被指以廉價賣地予大阪某辦學團體,被揭發後至今也沒有高層負責;東京電力本年被控漠視三一一地震前福島核電廠的架構安全,其管理層也是一直含糊其詞。一股「無責任」風氣,正慢慢籠罩整個日本,看得旁人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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