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西班牙味道

最近湊巧有兩班朋友都去西班牙旅行，分別於4月中和5月起行，兩班人均會在安達盧西亞的格蘭納達停站，而且都問我有什麼好介紹。屈指一算，發覺我在格蘭納達住那麼幾個月，原來已是3年前的事了。幸好當時已寫這個專欄，多個當時常去的地方，特別是tapas bars，都在這裏寫過，所以為他們介紹好去處易如反掌。一旦回想，就非常想念格蘭納達。西班牙人熱情開朗的性格，tapas像點心一樣少食多滋味，加上充滿陽光的氣候，衣食住行物價指數低，誰能不懷念呢。

失望而回

自從住過西班牙，對某種法國美食自然有點意興闌珊，亦有可能今時今日，我追求的已經不再是米芝蓮星或者名氣廚師……所以在倫敦落腳之後，找尋的美食是西班牙tapas而非法國菜或者新派英國菜，而倫敦最有名的西班牙名氣餐廳Barrafina，慕名而去後，的確是有點失望。是我叫錯了菜式嗎？Padron青椒、釀翠玉瓜花、炸魷魚仔、燴牛脷……都只是不過不失，並無驚喜。特別是要我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才可以在吧枱前坐下，我的要求自然就更高，失望而回似是理所當然了。

我去Mayfair的Sabor西班牙餐廳之前，期望也高。老闆兼大廚Nieves Barragan Mohacho在西班牙北部的巴斯克省長大，20年前移居倫敦，是Barrafina背後Harts餐飲集團的總廚，負責當年在Soho開第一家Barrafina。你可以說，Barrafina聲名大噪，繼續在Covent Garden一而再地開了兩家分店，Nieves居功至偉。做了10年行政總廚，並拿了一顆米芝蓮星之後，她並不自滿，決定在倫敦Piccadilly Circus附近的Heddon Street，自立門戶，Sabor（西班牙文味道的意思）餐廳今年2月開始營業。

Heddon這馬蹄形的小街，雖然地點適中，有大量遊客和本地人出入，但像我們當年銅鑼灣的食街，整條街都是餐廳。由大街Regent Street轉入去，第一家你看見的食肆就是Heddon Street Kitchen，並有美國有線電視明星多於是廚師的Gordon Ramsay的名字，與餐廳招牌一樣大的招徠客人。沿着馬蹄一直走，街道兩旁都是裝潢充滿現代感的西餐廳，光看外表，誰知道它賣的是意大利菜法國菜還是新派英國菜？走到U形的另一邊，才看見Sabor含蓄的招牌。推門內進，左手邊首先是一個像是魚檔一樣的攤位，冰塊上面有三四款海鮮，我一眼望見那些紅蝦Carabinero，已經垂涎三尺。

垂涎三尺

Sabor餐廳分上下兩層，餐廳中間一道短短的螺旋樓梯上去El Asador，西班牙文：燒烤的地方，燒柴的烤爐來自馬德里西北的Castile區。食客全部要搭枱，大家坐在長長的餐桌，居高臨下，望見下面開放式廚房。餐廳樓上樓下有自己不同餐譜，Asador主要賣烤肉，最受歡迎的是從Castile區Segovia入口的乳豬，38英鎊一份，全隻賣190英鎊。我坐在樓下圍繞廚房的吧枱，樓下只賣tapas，看着餐牌和黑板上寫着當天的特賣，我恨不得有一大團人跟我一起試菜，讓我可以每種tapa都嘗一下，特別是那些海鮮tapas……結果我和女友二人叫了五個tapas：兩個蔬菜、兩個當天特賣的火腿croquetas和Monkfish天婦羅，還有用魷魚墨汁做的釀魷魚，全部異常美味，尤其是兩個蔬菜tapas。本來以為素菜，好極有限，但是碳燒新薯、蒜頭忌廉、Sobrasada（即是用煙辣椒粉和肉絲做的調味品），和「珠寶」生菜仔、風乾番茄、煎脆的煙肉薄片、羊奶芝士，由構思到執行，都值得一讚。

因為坐在廚房前面的吧枱，我看到很多別的食客叫的tapas，由傳統的生磨番茄醬塗麵包到鮮芝士和刨黑松露菌甜麵包、炸鵪鶉、煎蝦、西班牙鴨胸……全都非常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