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27日
「你敢不敢征服中國?」
在上海,一個叫「幸福里」的地方,很悠閒,很優皮但家庭式,不造作但有驚喜。有書店+生活品味+詩歌:「從今日起,做一個幸福的人,餵馬、劈柴、周遊世界……」有「啤酒體驗館」,有店子賣豆漿油條——吃完了,碗底赫然有字——「我願意為你/磨盡我一生」。
在我面前的,是四十來歲的女子,素白T恤,三個骨牛仔褲,涼鞋。她撥撥短髮,她管理四十五萬員工,店子遍布一千二百個城市。最近她被捧為中國最大影響力的五位女性之一,大集團執行官。與她交手的有政府也有各方勢力。星期六,她因為帶七歲孩子,遲來了。她其實來自香港。
「香港的年輕人在偷安呢?寧願躲在家,吃媽媽煮的飯,也不敢去闖?」她問。眼中閃着光。
唔,書是讀得好好的,名校,但真的,久久沒人提出這個膽量去闖。從前上海是冒險家樂園,後來到香港是冒險家天堂,Adventurous。Entrepreneurial——大創業家,當然,上世紀是另一個定義。沒人提征服神州。「內地的孩子可都要征服全國,甚至征服全世界!」她說。「都有這個大志氣!」
我說,是不是香港的年輕人對中國有顧忌,有擔心,覺得政治、自由的範式和定義,令他們卻步?但再想一想,這也不是最好的理由。
在幸福里這個地方,我想起從前的上海新天地。當年香港帶來多少新意銳意,衝擊舊文化,創立新傳統。現在當然要更有魄力,但香港人靈活創意不輸蝕嘛。香港失了這個勇氣志氣,不再敢冒險?不再敢創?卻原來神州大陸仍是冒險家樂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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