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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16日

顧小培 康和健

沒有什麼了不起

如果連「一加一等於二」我們也不能肯定的話,世間還有什麼是可以穩穩當當地斷言:必定是這樣,不可能不是的?

你或者會說:一加一,怎有可能不是等於二?對,以人類的智慧去看,「一加一等於二」像是顛撲不破的真理。不過,這「真理」最少在兩方面可以動摇。第一,數目,乃是人類思考中使用的概念。一個人出生後,不須多久就懂得去數。之後,將這個數數的本能,加諸於自己碰到所有的東西,從而作出「算」的行為。於是,「算」與「數」成為他基本的思考工具。換言之,人的思考行為像是走進了「算與數」的死胡同,再也走不出來。在這不歸路上發展下去,「數」自然就成為了所有科學的基石,再而「理念」的邏輯,全建在「數」之上。如此這般,發展成為理所當然。如果我們利用另一種體系去思考,該會是怎樣?人從來沒有嘗試過。

然則思考有可能藉另一種體系從事嗎?為什麼不可以?只是,憑人類的明晤,未能去到那些境界而已。那好比是,與一條魚談食。你告訴牠,食物可以弄熟後吃;牠無論如何不會知道你在說什麼,因為牠完全沒有熱、燒、熟、火的概念,連怎麼樣才能開始(循這方向去思考)也無從做到。

第二,「數目」既是人類所創,一定受到「人類思考」的局限。試看一看牛頓的「運動定律」。定律所描述的是「物體與力」之間的關係,大家公認那是經典力學的基礎,視之為金科玉律。但牛頓這「真知灼見」也不無局限。他可從沒有想到過,若跳出原來的框框去思考,結論可以完全不一樣。愛因斯坦就做到了。沒錯,同在地球上的東西,若紋絲不動,自當是靜止的。但不要忘記,地球一直不住地自轉及圍繞太陽公轉。處於地殼上的物件看似淵停嶽峙,若把地球的活動算進去,可動盪得很。正如一個人端坐在港鐵車廂,像是一動不動,事實上,車一直前行,他的位置已經由中環移到尖沙咀。這情景我們得知之後尚能理解,但你若將一個金魚缸由甲地帶往乙地,裏面的魚能知悉才怪。人處於地球,囿於自身構造及地球環境,與缸中金魚的能力高不了多少。

歸根結柢,人號稱萬物之靈,不免是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相比較宇宙中甚至(不可忽視的)宇宙外所發生的事物,我們人腦能觸及(遑論明白)的範圍,連滄海一粟之微也可能未及,憑什麼妄言?

 

(編者按:顧小培最新著作《25+必備 天然之食抗衰老》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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