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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14日

若靜 視線所及

「窮人」和「弟弟」

有次看到這樣一則故事,話說某窮人向其富朋友借了一些錢,同一天,這位富朋友遇見窮人朋友在飯店吃一盤很貴的魚,富人朋友就上前用責備口吻說:「你剛來跟我借錢,就跑來吃這麼貴的魚,這就是你借錢的目的嗎?」窮人並沒有窘迫臉紅,並從容地回答說:「我不太明白你的話,我沒錢時不能吃這麼貴的魚,有錢時又不能吃,那你告訴我,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吃?」

這則故事並不是在說什麼大道理,只是笑話一則,誰對誰錯也是一目了然,只是聽了窮人的回答,原本是緊張、窘迫的氣氛一下子輕鬆了。

讀者看了也不禁莞爾,這令我聯想到一位朋友的弟弟。有次回鄉,朋友請吃飯,那天她的弟弟來了,席間大家閒話家常,聊着聊着就變成了朋友數落弟弟,說他沒事業心,工作馬虎、懶散,好在有一個不錯的單位,可以吃國家的、喝國家的,否則早就餓死了。當時我感覺挺尷尬的,不知如何接話。

朋友弟弟倒是神態自若,我正嘗試着轉移話題,弟弟笑着對我說:「你看我姐姐說的,我身為國家的人,吃國家的、喝國家的,那有什麼不對?」

此語一出,全桌人大笑,局面也變得輕鬆,朋友只好搖頭大笑。或許很多人對這種「幽默」不屑一顧,認為只不過是油嘴滑舌罷了,甚至會打心眼瞧不上,原因是這等沒出息的小人物,只會詭辯。

當然,上述故事中的「窮人」和「弟弟」的回應確實有「無賴」的態度,但不得不承認這種出人意表的回應也是機警自然的,有參透道理,看穿人情的慧心,總好過說一些全是空洞的假話。

前不久,應邀參加某社團舉辦的國慶酒會,會上那些輪流上台演講的嘉賓讀着演講稿,他們如同蠟像般的表情,枯燥、乏味的語調;再加上一篇空洞、陳腔濫調式的八股文講詞,實在是浪費大家的精力和時間……好好地慶祝國慶,多一些真誠、近人情的、自然情感流露有什麼不好?一種本能的愛國情懷由心出發;而非要說一些抽象式口號的套話、大話。

我想努力地聽進一些什麼?總是沒法子聽進去,假、大、空的感覺就是如此。看台上那些認真讀稿者,也會覺得辛苦,實在是在浪費口舌。

不管什麼場合,只有一些參透道理、說話近情,才能吸引觀眾,再加上幽默滋潤,更是錦上添花,一個社會沒有了這些,文化只會變得日趨虛偽,那些機械式的歌功頌德,表面上的慷慨激昂實在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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