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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29日

潘天惠 電視導賞

新角度回望戴妃死後一周

舉世兩大「女人謎」瑪莉蓮夢露和戴安娜王妃,在天之靈,或者已習慣被凡人每年抽水一次,美其名向已故名人致哀,實際上又是挖盡臭史,印證人類的劣根性至死不休。

《戴安娜──世紀殞落》(Diana: Seven Days that Shook the World)短短2小時,回帶轟動世界的7日,帶來非一般的溫故,居然還有密封多年的知新,帶我們用新角度詮釋事件的來龍去脈,悼念王妃20周年忌辰。抽水還抽水,靚抽與劣抽,高下立見。

「戴安娜是世界上最閃耀的明星,也許,她是有史以來最閃耀的巨星之一。」負責操刀《戴安娜──世紀殞落》的導演Ben Ryder資料搜集員出身,2015年首次執導電視劇,事發時也不過是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印象卻如此銘心刻骨。「當年我是十三四歲青少年,那兩三個月發生的事情至今歷歷在目,看來會伴隨我一輩子。」

1997年8月31日凌晨3時,法國花都巴黎的隧道發生一宗致命車禍,死者是戴安娜和男友多迪法耶茲(Dodi Al-Fayed)。當時,戴安娜王妃與查理斯王儲離婚短短一年,享年36歲,全英哀悼, 全球悲痛。這部紀錄片由英國廣播電台(BBC)電視台製作,英文名字說出個重點來,記錄車禍發生當天至9月6日舉行喪禮的7日。究竟,波譎雲詭的7日發生了什麼事?

古往今來,名人歷來可為創作人提供源源不絕的題材,或許粗製濫造的實在太多,二十一世紀的網民不吃此套,常揶揄這類紀錄片、電視劇和電影是「消費先人」,大肆鞭撻,惟Ben Ryder大無畏觸碰這個還有謎題未解的題材,又謂:「她的死是非常深刻的啟示,值得我們再次探討。」紀錄片的第一幕,王妃舉殯,幾個簡單的畫面,200萬英國人站出來致哀,淚淹倫敦,場面壯觀,靜默地觀看葬禮,為的就是送別心目中風華絕代的王妃,無聲勝有聲。

改變皇室處事方式

那一刻,世界定格了,王妃的魅力盡在不言中,導演用倒序手法,是希望時光倒流嗎?

一個童話幻滅,一個凡人魂斷,導致英國皇室遇上半世紀以來的最大危機。悲劇發生後,皇室彷彿事不關己,置身事外,一直沒有任何回應,反而民眾自發湧到戴妃生前住所肯辛頓宮外獻花,花海延伸50呎之遠。直至皇室感到社會民怨沸騰,英女皇伊利沙伯二世終於承受不住輿論壓力,在戴安娜喪禮前一天發表講話,也是英女皇50年來首次進行電視直播,同時批准白金漢宮下半旗致哀,甚至在靈柩經過時點頭鞠躬。

「整件事徹底地改變了皇室與外界的溝通和處事方式,他們知道二十一世紀不容再畫地為牢,隱惡揚善。」Ben Ryder承認戴妃之死,在部分英國人心目中是忌諱,20年來不願多提,「時至今日,一些英國人對別人再提戴安娜會很反感,但我們嘗試從兩方面去解讀整件事。」噤若寒蟬,封嘴掩耳,真相是不會出現,甚至會令當事人蒙冤受屈。

英女皇被批冷血,皇室三緘其口,目的是為了保護當時分別15歲和12歲的威廉王子和哈利王子,但正如Ben Ryder所言:「其實反應可以早一點,盡早回應事件,便不會弄得民眾起哄。」20年過去, 不說的始終不說,局內人從不回應王妃之死,皇室內的管家和職員就算退下來,也簽下了保密協議,無法在傳媒面前說三道四。

但,紀錄片找到「新元素」,他們是戴安娜生前的親信、顧問和報道事件的記者等,當中包括有份出席葬禮的司機兼保安顧問Colin Tebbutt道出了鮮為人知的事。「因為他們的說話,令整部片更加完整,以前也沒有人做過。」Ben Ryder說。

其時,英國皇室暗湧處處,查理斯獲悉悲劇後,打算馬上飛往巴黎,堅持安排皇室喪禮,但被英女皇阻止乘搭皇室專用飛機,The Diana Chronicles的作者Tina Brown透露:「王儲在母親面前多年來唯唯諾諾,但今次他為戴安娜用盡一世人的氣力與母親爭論。」最終查理斯贏了,他與管家Paul Burrell和Colin Tebbutt一同前往法國的醫院,把遺體送返英國。最初,威廉王子拒絕出現在送殯儀式,因他不希望被公眾目睹「傷心欲絕」的一面,足足用了11小時才被勸服。

20年沖不走忿恨

幸好,威廉王子沒有退縮,否則會後悔終生。「最難過的一關是,雙親其中一方離世,在生的一方要告訴他們的孩子,但父親一直在我們身邊。」威廉王子在片中受訪時自嘲兼感嘆。「(是否出席喪禮)我們沒有決定權,當時我有很多頭髮,所以一直低着頭、盯住地板,避免其他人看到我的樣子,但20年後回首,慶幸最終我有參與其中。」

言詞間顯見20年時間,也沖不走哈利王子對狗仔隊所作所為的恨與怒,「那些人在隧道內死纏不放,即使車禍發生了,她流着血躺在後座,那些人仍然舉起相機拍攝,不是救人。」

適逢戴妃逝世20周年,各傳媒絞盡腦汁抽水,英國Channel 4為了搶收視不惜播出備受爭議的私人錄音,遭輿論狠批殘忍而不道德,連英國皇室也罕見公開抨擊。自小拒絕隨波逐流的戴安娜,天生美人胚子,性格叛逆,不愛讀書,成績向來一般,曾經擔任幼稚園老師,自稱為人「包拗頸」。或者,父母婚姻失敗對她影響深遠,當年母親不忠,父親再娶,她在報章獲悉後更向生父送上一記耳光。家族與皇室結下不解緣,祖母曾在皇室服務長達40年。

戴安娜在查理斯的叔叔葬禮上首次邂逅王儲,承認「他總是忽熱忽冷,有時三星期都不瞅不睬」,結婚前只見面13次,婚禮前已埋下不安的伏線。訂婚當日有記者問了一條看似無聊的問題:「你們相愛嗎?」她不假思索回應「當然」,豈料查理斯回頭說「要看你怎樣定義相愛」。戴妃當堂嚇到個心離一離,對於後來查理斯面對面跟戴安娜說「不能成為唯一沒有情婦的威爾斯親王」,甚至獲菲獵親王鼓勵出軌,一切看似有跡可尋。

戴安娜一度愛上私人保鑣,與查理斯長達7年沒有性生活,在白金漢宮內斯人獨憔悴,當她向英女皇滙報查理斯的婚外情時,換來冷言冷語。王妃的生活不如意,多年來寄情慈善工作,最後一次官式外訪是1997年8月造訪波斯尼亞,向失去雙腳的Suljkanovic承諾資助他安裝義肢。戴妃死後數日,Suljkanovic收到皇室的捐款,金額與戴妃所說的一樣,從此改變一生,並為女兒改名Diana。戴妃對後世的影響無遠弗屆,Paul Burrell坦言:「我最想在她臨終前告訴她,人民對她的愛有多深。」 

 

 

《戴安娜──世紀殞落》

播映頻道:明珠台

播映日期:8月31日(周四)

播映時間:晚上9時35分

 

 

圖片提供(部分):明珠台

撰文:潘天惠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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