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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21日

卡夫卡 圈來圈去

阿根廷黑色幽默喜劇

作家的自大無禮,村民的愚昧無知,造就了連串幽默諷刺,挖苦爆笑的情節。說的是電影《玩謝大作家》,這是繼《無定向喪心病狂》後最新一部阿根廷黑色幽默喜劇作品。

由《無定向喪心病狂》阿根廷影帝奧斯卡馬提涅茲領銜主演,電影曾代表阿根廷競逐第89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故事很簡單,講述年到六十的諾貝爾獎得獎小說家丹尼爾,於頒獎典禮上毫不留情地否定獎項的嘉許,批評是扼殺藝術家的創作生涯,結果一語成讖。丹尼爾獲獎後五年來未能構思出新作,卻不斷收到各種演講與訪問邀約,傲慢自負的他一一拒絕。

直到一天,他收到一封家鄉沙拿斯的邀請信,說要頒予「沙拿斯傑出市民獎」,並邀請他在紀念活動發表講話,挑起回鄉的衝動。事實是他自20歲離鄉後一直旅居歐洲,40年來不曾回去沙拿斯,偏偏他的小說卻全部是關於沙拿斯的人與事,家鄉是他的創作靈感泉源,也是他批判、嘲諷、唾罵的目標,亦算是出賣故鄉人物故事而名成利就。

荒謬極致

故事橋段由大文豪衣錦還鄉講起,變得相當有趣,譬如回鄉首天遇到車子中途死火, 要靠燒自己的小說取火度過長夜,以至回到小鎮,市長安排他跟選美冠軍坐上消防車出巡,接受村民的祝賀、上電視受訪,被一眾讀者爭着和他握手擁抱合照,甚至有少女自動獻身,將黑色的荒謬發揮極致,引發起不少笑料。去到旅程中段,情節開始扭轉,開口得罪人的大作家,不經意觸動了村民的弱小心靈,由最初被捧上神台變成被村民狙擊的對象,幾乎被打作過街老鼠。

導演兼製片是Mariano Cohn與Gaston Duprat二人組合,棄用純喜劇的誇張路線,採用了生活化的黑色幽默手法來演繹這段荒謬故事。他們早在電視圈及電影業打響名堂,前作包括實驗紀錄片Encyclopedia、探討阿根廷八十年代民主法治的紀錄片Me President、描繪當代藝術世界複雜與矛盾一面的El Artista以及關於藝術家León Ferrari的紀錄片Civilización。新作《玩謝大作家》同樣注入了他們一路以來玩得極為出色的紀錄片風格,刻畫阿根廷本土社會特色。

導演寫劇本時,一直想起阿根廷國寶級演員奧斯卡馬提涅茲。現年68歲的奧斯卡馬提涅茲自幼浸醉於戲劇,曾跟隨阿根廷演員及編劇巨匠Juan Carlos Gené學習,他亦熱愛文學,包括卡繆的《異鄉人》和《瘟疫》、犯罪作家詹姆斯李伯克的《颶風》等待。他讀完劇本後,感覺到男主角是為他度身訂造。「我閱讀了很多關於作家的事,以及去理解他們的世界觀、怪癖和恐懼,因此劇本中主角的言詞激烈,跟我對阿根廷的看法有很多相似之處。」

愚昧無知

從一開始,他便認為戲中對沙拿斯的描述是用來隱喻阿根廷。「像鏡子般映照了人們不願看見的事情、糟糕的事情,像是純粹的平庸、愚昧無知的村民、盲目信服、暴力和野蠻行為、沙文主義、對鄰居毫不尊重以及摧毀偶像等,加上許多其他令人不快的事情,就形成了阿根廷最糟糕的社會和文化生活。」

他指出,阿根廷人的憤恨已經持續了幾十年。「這可能與我們早期移民所產生的文化混雜有關,貝隆主義供奉這種憤恨,但事實是,貝隆主義只不過是將憤恨偽裝成意識形態。舉個阿根廷的說法『成功者必已行差踏錯』,如果你經營生意或在職業生涯中很成功,又或是過着優渥的生活,那麼你必定是做了一些錯事──我認為這個想法等於否認了他人的努力和長處。」

撰文: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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