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23日
早前醫院管理局研討大會中,有一個重要討論:「What matters to patients?」從病者問卷反映滿意度。然而,市民只見醫療制度千瘡百孔,對政府醫護人員的工作態度少有讚揚,我一直保持中立。一個月前自己成了病人,因患上左手筋膜炎留院三天三夜,才親身嘗到感恩的經歷。
筋膜炎會那麼嚴重?我不是左撇子,沒有長期勞損左手手指筋腱,肉眼亦看不到傷口感染,但這已是第二次復發。兩年前我到上海參加公司會議,感到左手手指屈曲時產生陣陣痛楚,手掌筋肌腫脹,可是念醫科的同事不以為然,我便等到一星期後回港才吃消炎止痛藥。這次手指充血和水腫,不消六小時已由手指頭蔓延至手心,夜半劇痛難當,起床後右耳像潛水般慢慢失去聽覺,坐下時全身冒汗,是休克的先兆。
救護員清晨4時把我載到政府醫院急症室。候診期間,保安員見我伏在椅子上臉色蒼白,給我蓋上毛氈,噓寒問暖說:「你需要瓶裝水、朱古力的話,儘管開口,我到6時才下班。」他又請技術員拿輪椅送我到放射科。做過X光檢查後發現沒有異常;當值醫生甚至把我雙手關節形容為「長得很漂亮」。她聽我敍述以上病歷後,決定把我轉介往另一家醫院治理,以便做清創手術:在手指上下切開兩個細孔、引流膿液。「無論手術用局部還是全身麻醉,都必須住院,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做手術、全身麻醉、抽血、打針,全是令我害怕的事,心裏竟有出乎意料的平安,能鎮靜地感謝醫生向我解釋報告,發短訊取消周末活動,打電話給住在英國的父母,着他們不用擔心。轉院前,負責打止痛針的護士拉開布簾,原來是我跳舞班的同學!平日我們只點頭問安,但當天她為我打包了牛奶、餅乾、雨傘,以備不時之需。突如其來的發病痛在我身,四周的守護天使卻不斷出現……
註:唯靈外遊,毛羨寧代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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