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20日
Noise是我在德國杜塞爾多夫前衞劇場藝術節中,給我很多省思的演出。那8名少年在Noise內使我明白,不論在香港或在歐洲,新舊世代的爭論有其必然性。
在香港看演出,我已經領教過「企足」全場和跟着劇情徒步走的滋味,當我知道Noise也是沒有座位時,心想又來這套!不過,這走與那走卻大有分別。
挑戰成人能耐
當進入偌大的劇場裏,空無一物,觀眾面面相覷,我倒意識到自己的希冀。未幾,演出者那股碰碰撞撞的「蠻勁」,撕破喉嚨的叫囂與震耳捶心的音樂,不就是當下少年時刻處於好奇、困惑、苦悶的狀況嗎?幹嗎場內周遭的長輩/成年人大多是皺眉和搖頭?
劇場內的觀眾,忙於吸收,忙於關注刻下發生的一切,包括視像/覺、文字、聲音、舞蹈、音樂,也許未及留意導演Sebastian Nuebling在空間上放射性的處理,四處奔走的演員,吸引着觀眾焦點,怎會意識到自己亦是在導演所預設視點之內?因為完場的時候,觀眾已被4幅從上而下的巨型直幡團團圍堵,少年的叫喊與轟耳的音樂,像在挑戰成年人的能耐。
而即場堆砌的卡板式天橋、後台的天花板水管及演出者在俯視、平視、仰視的錄像鏡頭下所呈現的表演,種種皆存着被窺看的空間,也被我看作一種思考式的重量。
在現今失序的社會中,少年人既要面對父母輩的規條,亦要應付朋輩間的試探與挑釁,更要趕上科技世界的極速發展,新生代嘗試在縫隙中尋自我、求存在、找認同絕不稀奇,於此出現迷失、焦慮、怨憤只屬等閒,企圖反抗/脫掉成人世界的外衣亦甚為普遍。
偏偏成年人以自己的視野、偏執常常從中作梗,令兩代鴻溝始終無法填平。於是,導演着意用空間,導引觀眾/成年人正視新生代這份躁動。
觀眾兩極評價
不過,導演這一番心思使觀眾出現兩極化評價, 長者踏出劇場外那一刻的議論,帶着指摘和不滿,顯然新世代未獲嘉許。然而,年輕人卻盛讚演出,使我感到要消弭世代之間的分歧,看來是天方夜譚。
儘管文本團隊與導演嘗試透過身體、科技、聲音在無序失控的社會中,試圖為新一代尋找對話的新空間,然而當成年人只懷抱昔日光輝,不願意放下身段,拒絕聆聽、了解年輕人,甚至視這挑戰為噪音,那兩代的鴻溝只會千秋萬世的存在。
我會這樣想,人要隨着時代變,不管年輕與否, 時刻保持開放和謙卑、接受新事物,尤其是劇場。否則,我會說你是一顆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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