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舞台化」的《蝴蝶夫人》

香港歌劇院於8月16、17日兩晚在香港大會堂音樂廳演出「半舞台化」（semi-staged）歌劇《蝴蝶夫人》，製作、演出者包括香港歌劇院、香港和美國的歌唱家、德國受教育的舞台導演、活躍於美國、中國和新加坡的指揮葉聰以及中國福建交響樂團，相當國際化。

事實上這次演出基本上是音樂會形式，只不過有些道具、服裝令故事較音樂會更形象化，令聽眾能具體地體會到劇情的發展和角色的性格，這兩點對歌劇的演出十分重要。

筆者曾於去年10月16至18日3天裏日以繼夜地在上海交響樂團音樂廳觀看了奧地利蒂羅爾音樂節（Tyrol Festival ERL）製作的「音樂會版」歌劇《尼伯龍根的指環》。上海交響樂團音樂廳的舞台可大多了，在安置了百餘人的管弦樂團之餘，還有相當的地方給演員活動，而演員也都穿了戲服，8名女武神騎了自行車來回在舞台上穿梭，這才稱之為「半舞台化」演出。當然，《尼伯龍根的指環》的劇情複雜多了，人物也眾多，《蝴蝶夫人》的故事十分簡單，人物也只有幾名，大會堂音樂廳的舞台雖然擠了點，效果還是不錯的。

演員．合唱

香港的意大利歌劇愛好者對《蝴蝶夫人》的音樂和故事應該相當熟悉，在過去四十多年裏在大會堂和文化中心上演了很多次。這次演出主要的演員都是相當出色的歌唱家：阮妙芬（筆者聽的是8月16日的演出）是飾演秋秋桑的著名演員，她的《蝴蝶夫人》載譽英國國家歌劇團、西澳洲歌劇團、昆士蘭歌劇院等。阮妙芬在第二幕第一場景時已整個進入了角色，因此她在唱詠嘆調《在那晴朗的一天》時已全情投入了。阮氏的演唱十分抒情，令聽者心碎。飾演Pinkerton的Adam Diegel有一副亮麗的男高音，順暢而自然。Adam Diegel既是意大利美聲歌劇之能手，又在紐約大都會歌劇院飾演過華格納《萊茵的黃金》裏的Froth。阮妙芬和Adam Diegel在第一幕裏合唱了兩首二重唱：《黃昏已來臨》和《美麗的夜晚》，兩首都是在秋秋桑的伯父大發脾氣之後的無奈時刻。

飾演鈴木的連晧忻（次女高音）、飾演領事的Corey MeKern、飾演媒人的廖匡等都有不錯的演出，對整個故事情節、人物性格的刻畫均取得了平衡。

合唱表現也令人滿意，女聲似乎較為突出，開場時女聲合唱由音樂廳後座走上舞台，頗有效果。

導演．樂團

導演Pamela Recinalla頗能善用十分有限的舞台空間來令觀眾了解這齣悲劇：第一幕的喜事中的家庭衝突，第二幕第一場裏的等待、懸掛、期望和第二場裏的希望破滅、自殺，均掌握處理得頗有張力，導演之功勞至為明顯。

美中不足的是樂隊，音色較硬，樂器層次也欠清晰。葉聰是位資深指揮，筆者在他擔任香港小交響樂團時已開始聽他的演出，相信與福建交響樂團所用的樂器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