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18日
說到前衞,也許不少人會聽過John Cage這名字。他的《4'33"》曾點出前衞的價值。我今次在杜塞爾多夫(Duesseldorf)就看到一個名為「Evros Walk Water-A Cage-re-enactment」的演出,使我進一步認識這名已故前衞音樂先鋒。
未說演出,先說說John Cage,他早於六十年代,以Water Walk在美國一個電視節目中亮相,讓觀眾見證了前衞音樂的可行性。不管公眾接受與否,他在半個世紀前,已在大氣電波傳揚「前衞」的概念。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件,然而就此,我敢說香港的藝術/文化發展已落後人家歐美等地最少40年。為此,我感到無限可惜,並以持續外訪他鄉看舞台演出開闊自己的眼界,充實自己的腦袋,補足本地藝術和文化所欠缺的,同時,我確信只要保持一顆澄明的心,便會迎來滿足和快樂。
說回德國之旅,我這來自香港的消費者,購票後便糊裏糊塗往FFT Kammerspiele小劇場去。進場前,導賞員叮囑觀眾的座向,隨後,由她領軍,一行十多人衝往劇場的地牢。在看罷電視熒幕播出YouTube內找來的John Cage Water Walk錄像後,就由我們來當表演者,即場感受當年John Cage的演繹。對我來說,這是何等新鮮!終於,在專注、謹慎的狀況下,我首次踏上歐洲的「舞台」。
由一人獨奏到多人參與
五十多年前,Walk Water只是由John Cage一人獨自完成,樂曲就來自家庭用品,如轉動攪拌器、水壺灑水、敲響銅鑼、拍打鋼琴等聲音組成。來到刻下,場內觀眾/表演者如何再現這樂曲呢?其實,樂器的種類和樂曲的長度跟昔日頗相近,同樣有一個大浴缸、幾種小玩具、一支長槳⋯⋯不同的是觀眾/表演者皆要先戴上耳筒細聽內容,然後按指示完成「樂曲」。
幾段的錄音內容是來自伊朗、阿富汗或敍利亞的年輕難民,透過他們的聲音,觀眾/表演者了解湧到歐洲的難民的辛酸及現於土耳其的生活狀況。我的訓練令我慣於跳出刻下的表演空間,於是,故事一邊在我耳伴縈繞,觀眾/表演者的投入和專注,一邊讓我感動。表演場內,誰是觀眾?誰是表演者?耳筒內的難民故事,使我們經歷着他們的情感,體察其困境。兩個不同的個體,聲音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雖身在異地卻擁有同一感受,這方的我,更多了一份同理心。
或許,你會狐疑在等候指令時,會否忽略難民對的陳述,然而此間,我只見到一幅由不同國籍、身份、背景的表演者在平行時空裏共同奏出一首看得到的美妙樂曲,劇場內一切人或事,不管前衞還是當代,只讓我領略到生命中的另一種優美。
「Evros Walk Water」是一個大約長60分鐘的演出,為的是重塑Water Walk,意念出自導演Daniel Wetzel@Rimni Protokoll。當中,探索了好些戲劇理論,也點出當代藝術家的身份,而美學如何在政治與藝術/戲場站穩腳這課題,亦教我思考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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