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3日
在柏林的5天,除了看了4天《指環》,還聽了一場Daniel Barenboim在柏林愛樂音樂廳指揮柏林國家歌劇院管弦樂團的音樂會。音樂廳的音響和視線舉世聞名,舞台位於中央,被觀眾席包圍,所謂「酒莊式」的座位排列,逐層升高,圍繞着樂團舞台,成為眾多音樂廳的典範。這次音樂會的曲目包括德國當代作曲家Jörg Widmann的《音樂會序曲》、巴托克的《第一鋼琴協奏曲》和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
Jörg Widmann,1973年出生,單簧管演奏家、 作曲家,作品包括器樂、聲樂、樂隊。
對筆者來講,當代作曲的作品一般都是理性多於感性、節奏多於旋律、當代音程與和聲(不協和)多於傳統音程與和聲,中西均是如此,因為東方(中國、日本、韓國等)當代作曲家絕大多數是留學美國、德國、法國等地,創作技法大同小異,因老師都是西方的。Jörg Widmann身處最重視音樂的德國,有優秀的老師,有一流的指揮和樂團的演奏,還有前輩的指點。這次Daniel Barenboim指揮Staakskapelle Berlin演出Widmann的《憤怒而有節奏的衝擊》(Furror und Rhythmisches Drängen)就顯示作曲者對樂隊的駕馭能力──和聲雄厚壯麗、節奏新穎、偶有旋律。
Barenboim德奧化
巴托克(1881-1945)的《第一鋼琴協奏曲》反而令筆者難以接受。這首協奏曲寫於1926年,正是他處於原始主義風格的時期,純節奏衝動,因此英籍匈牙利鋼琴家András Schiff爵士(1953-)沒有機會表現他的技巧。巴托克的《第二鋼琴協奏曲》更富於旋律性,也較容易演奏,比《第一鋼琴協奏曲》的喧鬧更受歡迎。
貝多芬《第三交響曲英雄》(作品55)寫於1803-04年。貝多芬一般都是通過鋼琴來實驗他的樂思、技法和哲學觀,然後才用樂隊進一步發展,如他的鋼琴奏鳴曲,又如他的《合唱交響曲》第4樂章裏的《歡樂頌》,早在他的《合唱幻想曲》(1808)裏已出現。在這首交響曲中,許多方面均有別於他自己的第一、第二交響曲和古典樂派(海頓、莫扎特)的交響曲:一、較一般古典交響樂曲演奏時間長一倍多;二、第三樂章棄古典交響曲慣用的小步曲而用諧謔曲;三、在風格上,他用音樂來表達他個人的喜怒哀樂,而不顧曲式、情緒上的平衡(理性、形式上的規範);四、《英雄交響曲》充滿了對英雄的讚賞、對犧牲者的禱念,也有別於古典樂派的形式美。
Daniel Barenboim指揮柏林國家歌劇管弦樂弦有着典型的德奧樂團的音響──濃濃的和聲、樸素謙厚的旋律和各樂器聲部的對應、流暢的樂句,牽引着聽眾情緒。愛樂音樂廳的音響的確高度敏感傳真。Daniel Barenboim雖是阿根廷人,但他的管弦樂思和風格已根深柢固的德奧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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