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2月6日
2008年夏天,我在波士頓TD Banknorth Garden體育館聽了兩場座無虛席的演唱會,一場是Celine Dion的「Taking Chances」,另一個是美國經典樂團 The Eagles的「Long Road Out of Eden」世界巡迴表演。在這個可容納2萬多名觀眾的場館,看到台上的主角只有豆般大小。可是2萬人一同喝采,一同唱和,一同安靜地陶醉於耳熟能詳的舊歌之中,這就是現場看演唱會的魔力。我對Celine Dion穿着一襲露肩的桃紅色短裙,以樂壇天后般舉手投足的模樣,依然歷歷在目。尤其記起第一次跟心儀的男同學看電影Up Close and Personal,主題曲是她所唱的Because You Loved Me,然後男同學把這張電影原聲大碟送給我作紀念,可能他早已忘了。
聽老歌呷啤酒
看The Eagles的時候,碰巧叔父和嬸嬸也在波士頓短住,堂弟則在麻省Phillips Academy中學參加夏令班。我們先後預購了門票,不能坐在一起,但仍約好進場。入口處的保安說,表演開始後不許拍照,要我們交出攝錄器材給他「保管」,嬸嬸立刻老實地照着做,順帶幫我把照相機「供出」。幸好我在美國習慣帶兩部照相機紀錄生活,保安只收下了一部,最終仍拍到四位「老鷹」成員Don Henley、Timothy Schmit、Glenn Frey和Joe Walsh穿上黑白西服的歷史性時刻。
他們唱出經典名曲Hotel California、Lyin' Eyes,輪流彈奏樂器──每位成員都有獨特風格,有人專長搖滾風,有人負責抒情,但合唱No More Walks In The Wood,和音卻是無瑕。中場休息後,身旁的美國男孩拿着啤酒向我搭訕,無論我怎樣裝聾作啞也死纏不放。我回頭走到近最頂層的台邊空位,不介意看屏幕播影像;居高臨下,反而令我想像場館是家的大廳,「老鷹」是賓客。呷一口淡啤酒,合上眼,讓老歌豐富當下的味蕾。
Celine Dion的丈夫和兄長、「老鷹」結他手Glenn Frey、搖滾巨星David Bowie剛於1月逝世。我想,上一代「Baby boomers」對偶像的離世會感受更深,因為他們的音樂教育主要來自聽收音機,無論在世界何地,都有聽過披頭四、Simon & Garfunkel,或者本地歌手翻唱Air Supply的共通點,這無形聯繫起父輩整個年代。父親送給我的一大禮物,就是教我聽歌學英文,令我從小懂得欣賞七八十年代金曲。他解釋The Eagles大碟名稱Hell Freezes Over的字面和內裏意思,不然我不會聽到Glenn Frey的「For the record, we never broke up; we just took a 14-year vacation.」離離合合,回看又是一段寶貴的人生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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